「全部完了呐。」
「什么啊。」
「解决掉接受的委托,真白也如同主人期望的那般活了下来。之后只要适当地接受退魔省的依赖,就能回到主人所期望的平稳生活了呢。」
「……是呢。」
点点头,吁了口气。
「不过,是不是这样就好了呢。」
「怎么呐?」
「退魔省。」
十夜简短地说道。
「他们可是简简单单地就将真白舍弃掉啊?真的信得过吗。」
「信得过吧。」
很轻易的黑衣就点了点头。
「只要咱们在退魔省的容许范围内行动的话就没有问题。」
「……也是呢。」
十夜厌烦地回答。
「说起来呐?」
「什么啊。」
「为什么主人会努力到那种地步呐?」
「什么事?」
「不是拼了命地阻止要杀掉真白的朱音嘛?」
「那个啊,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对于十夜而言,真白并不是应该死的人。
「不,即使这样不觉得有点狂热过头了嘛?虽说是有着不少能产生共鸣的际遇,不过只是认识了没多久吧不是么?」
「那个,或许是这样没错吧。」
十夜坦率地点了点头。
「是呢,大概,有一半是因为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心情了吧。」
「唔?」
「那个人啊……朱音小姐她对于舍弃真白这件事也是无法容许的,我是这么觉得。」
正因为这样,自己才会拼命制止她。
「我啊,觉得自己就像那个人所说是最差劲的。为了自己任性的期望而杀死别人,为了继续这么做而选择维持和你的契约……做了这种事肯定是最差劲的吧。这种家伙不可能不是最差劲的。」
可是十夜却没有受到制裁。警察自然无法处置他,而唯一能够制裁他的退魔省也将其以外部协力者的形式接受。
「主人想要被制裁吗?」
「不。」
摇了摇头。他认为自己不得不被制裁……然而同时,又认为自己不可以被制裁。不然的话,自己的期望就无法实现了。
「你看,很差劲吧。」
明明有着理应被制裁的自觉,却没有接受制裁的打算。
「但是啊,最近有点动摇了。因为,明明自己就是理应被制裁的、最差劲的人类……但谁都无法制裁。正如黑衣所说,只要我们的行动不会太过分的话退魔省就会容许我的存在……可是啊,这样也可以容许的话太奇怪了吧。」
「虽然才会向那个人寻求嘛?」
「我是最差劲的家伙。我明明是最差劲的啊。」
就像是没有听到黑衣的话似的,自言自语着。
「正因为如此,那个人不是正义的朋友就不行了啊。因为她可是轻易地,就将最差劲的人断言为最差劲,啊。」
「唔,确实主人是最差劲的呐。」
嗤笑着。
「为了主人的方便,就将因幡朱音推上了正义的朋友的位置吗?」
「是呢。」
「正义的朋友可是很不得了的存在呐。即使是明知道必定会失败的事情也不得不迎难而上呐……不可能一直像这次那样成功下去的呐。」
因此真白的例子才称得上是奇迹。由最差劲的人类呵斥,正义的伙伴因此定下觉悟,而且最恶劣的怪物还心血来潮借出自己的力量……那样的奇迹是不可能每次都发生的。
「但即使那样还是要将自己称为正义的话,就必须继续挑起这个重担呐。即使是明知道救不了的人也得相信奇迹并去拯救他。正因为知道这点,那个丫头的心早晚会产生裂缝的吧……主人可是将这种苦差硬是塞给她了呐。」
「……」
「退魔省就像主人说的那样并非正义的组织。那个丫头的心要是受到组织影响而就此屈服的话倒是轻松得多呐。」
「或许吧。」
明明从属于组织却并非那个组织的同伴……那一定是很孤独的事吧。
「但是,我希望那个人可以成为正义的朋友。」
为了让十夜能有是最差劲的自觉。
「还真是自把自为呢。」
「啊啊。」
「还真是最差劲了呢。」
「啊啊。」
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