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音用平静的口吻寻问道……但是却可以从她眼中感觉到无从逃避的压力。
「来海立夏所祈愿的并非她父亲的死,而是改过更生。至于那种事实现的可能性到底如何暂且不管……不,是有可能的。」
朱音望向了黑衣。
「要是利用那个怪物的力量,想要做到人格矫正这种程度的事简直是轻轻松松吧。虽然从结果来说她的父亲的人跟就跟死了差不多……但要是从来海立夏的幸福来考虑的话,那边的做法才是好得多的结果吧。」
「或许是这样呐。」
像是同意一样黑衣插话道。而朱音则是瞪着她。
「不要给我一副无辜的模样啊你这怪物。反正你这家伙肯定早就察觉到那个方法却没说出来吧。」
「天知道呐。」
黑衣只是愉快地笑着耸了耸肩。
朱音像是对此很忌讳一样咂了咂舌,随之将目光放回十夜身上。
「即使这家伙不说出来你也该察觉到的吧……还是像个笨蛋一样没看透呢。嘛,搞不好是因为那个怪物在你耳边说了什么才会这样……不过那种东西完全只是假说就是了。」
对,因为一切都已经发生了——然后已经结束了。既然已经选择过了,再回来说选择的事,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结果是你憎恨那个女孩的父亲。仅此而已。」
「……」
十夜并没对此颌首……然而也没作出反驳。不过这对于现场来说已经足够了。只是表示沉默的话,那就等同于肯定一样。
十夜不可能作出否定。因为他确实憎恨那个人。到了想让那个存在远离的程度。到了宁愿杀掉对方的程度。
因为,那家伙,那样的存在,像是反掌一样改过更生——然后笑着陪在立夏身边,这样的事十夜根本不可能容许。
「说是希望她幸福什么的,别给我美化过头了啊……结果你家伙不就会害怕被知道了这件事么?害怕被来海立夏她,知道了你杀掉她父亲的罪孽不是么?」
「……」
十夜沉默着……现在,没有否定。
「要是真的希望那个女孩幸福的话就赶快去死。死掉的话就能谢罪了……不这样做的话,你一直都只会是个最差劲的家伙而已。」
「……我认为,因幡小姐是正确的。」
点了点头,十夜如此说道。
「但是,我不会去死。」
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并清晰地说出口。
「啧。」
对方咂了咂舌。
「话题到此为此,走了。」
扔下这句话之后,朱音跳了起来。带着轻巧的声音,她轻轻地飞越过屋顶的铁丝网,任由身体自由下落,顷刻间便不见踪影。从旁边来看完全就是自杀,但她不可能就那样死掉吧。
「擅自过来大放厥词然后就擅自跑掉了呐。」
「因幡小姐是正确的人哟。」
说这句话之前,十夜将衣襟上的麦克风摘了下来。
「……但是,错了。」
「唔?」
「她搞错了。」
十夜像是说着不可动摇的事实一样。
「确实我害怕自己犯下的罪孽会被立夏知道……但是,那并不是因为因幡小姐所说的理由。」
翌日的午休,十夜他们就像往常一样去迎接真白。那时真白并没有像昨天那样被包围住……取而代之,她的额头上裹着湿布,右腕则用三角巾吊着。不管怎么看都是伤者的样子。
「那个伤……」
「啊哈哈,稍微从楼梯上掉下去了。」
苦笑着的真白说出来的话一点都不好笑。
「总之留在这里太显眼了,走吧。」
「……是呢。」
十夜点了点头,并稍微往真白所处的教室里望了一样。之前的集团像是占据地盘一样紧紧围在教室一角说着话的样子……十夜与那里面的其中一人四目相接。对方咂了咂舌,瞪着这边。至于悔恨之类的感情,十夜并没有看出来。
『走了。』
「……我知道啦。」
小声回答道并向着屋顶上移动。
「……没问题?」
到达之后马上开口这么问道。
「没问题的啦……头割伤了一些,右手只是扭伤了而已。
虽然这么说,那个绷带看上过果然还是很新。
「什么时候?」
「……昨天。」
昨天的话就是和十夜他们分开之后的事么。
「并不是……事故吧?」
「……没有证据。虽然有被推了的触感……突然,从身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