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什么好高兴的啊。」
回到家后全身的力气都不翼而飞了。谈论那些脱离了一般常识的事情的会话似乎挺消耗精神力的。那些不适用于常识的事情就像要让至今相信着的世界分崩离析掉一样,而同时迄今为止被当成是玩笑的事情还代替了现实,精神上的疲劳由此产生。
「让咱来说的话,都事到如今了呐。」
黑衣看着十夜,就像是看着奇怪的东西一样。
「咱是怎样的存在,主人不是已经一清二楚了嘛?」
「嘛,虽然是这么说。」
确实黑衣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是强烈过头的非常识了。初次见面时感受到冲击,直到现在十夜都没有忘记。
但是不管黑衣有着怎样的存在感,也不过是一个个体而已。对十夜而言,接受了黑衣这个个体的存在并不代表可以接受其他的情况。闻一而知全什么的,并不是随随便便听过了就能想象出来的事。
「那也就是说因为咱比较亲切所以容易接受嘛?」
「谁都没那样说过。」
不要顺顺便便向对自己有利的方向解释啊。
「主人一如既往还是个傲娇呐。」
「那种话去跟至少娇过一次的家伙说啊。」
十夜完全没有对黑衣娇的打算。
「嘛,算了……那种地方也是对咱娇的体现呐。」
「所以说才不会娇啊。」
「能这么说也只有现在了呐。」
黑衣露出了魅惑的笑容。
「咱作为女性的魅力早晚会把主人迷得神魂颠倒的呐。」
「虽然我觉得首先还是别把这种事挂在嘴边比较好就是了。」
即使黑衣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十夜这边还是冷静的很。
「嘛,那种事就放在一边吧……太好了呐?」
「什么?」
「契约。」
黑衣回答了一句。
「……因为不是没有别的选择了么?」
「那是因为主人的选择面太狭窄了吧?」
这么说也没错……但这也是因为十夜可以选择的东西也没有多少。
「那样就好。」
至少是回避了正面冲突。
「唔,对主人来说可能不错呐。」
黑衣的样子就像是看透了一切。
「什么啊。」
「这么一来就不用选择了呢。」
「!?」
「什么啊,不是听过好几次了嘛……主人也懂的吧?」
那个口吻并没有责备的意思……可是对于十夜而言要认清事实也很足够了。那个时候没有深究的东西的真面目一下子便清晰起来。
田中说过了,不得不让黑衣吃掉的人类就由他们那边指名。
即是说,十夜不需要选择让黑衣吃掉的人类。
「那对主人而言不是值得高兴的事吗?」
选择牺牲掉的人……十夜可以从这个责任中逃脱出来了。
「……」
真要说自己现在的心情,确实如同黑衣所说的一样。能从那个责任重逃出来让十夜松了一口气。要夺取什么人的性命的责任,已经不需要背负了。十夜可以丢下曾经的罪孽,去走一条不一样的道路了。
可是同时,那样真的就好了吗的想法一直挥之不去。因为,那就不是自己亲手所选择的道路了……那只是在任人摆布,只是在逃避罢了。
「我……」
想要继续说的话,并没有涌上来。
什么才是正确的,十夜已经搞不懂了。
即使烦恼着也得不到答案,十夜就这样迎来了第二天。因为是星期六所以不需要去学校。十夜也不知道那对自己而言是不是件好事。去学校上课的话,心情或许还会好些吧……不过要是不想逃避下去的话,即使去上课也没什么意义吧。
「要出门嘛?」
「啊啊。」
总之留在自己房间里也解决不了什么……虽然要是问这么外出的话有什么意义的话也没法回答(だからといって外へ出かけて意味があるのか問われれば返答はできない)。不过就这样留在房间里的话,毫无疑问也只会样自己更加郁闷吧。
「咱就这样留在家里了。录下来的广播剧不好好消化也不行呐。」
「谁让没让你跟过来。」
不如说不跟来比较好。就这样直到自己回来把广播剧看完吧。在这种氛围下还黏糊糊地追着日间剧看简直就像是在开玩笑……十夜觉得她要是能稍微看看气氛就好了……不过只是觉得也没用吧。
「那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