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只见浜路的衣袖里露出一个黑白条纹的东西,飘啊飘的。浜路猛省过来,连忙藏回去,但是船虫快了她一步,拉出来一看,满脸喜色地叫道:
「哇啊!」
「啊,糟了。」
「怎么了?老板娘,发出那么恶心的叫声。」
「恶心两字是多余的。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这个……好棒!是犬山黑白的戏票!」
「犬山黑白是谁?」
浜路一脸诧异地反问,道节代替面露错愕之色的老板娘回答:
「就是最近当红的少年歌舞伎演员,长得很标致,那双媚眼活像会勾魂,教人受不了。」
「怎么,哥看过啊?」
「不,没看过。看戏要钱的,我全是听人家说的。」
老板娘不可思议地说道:
「这个戏票很抢手,但是你却有三张。浜路,你是打哪里弄来的?」
「是啊。连演员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会有票?果然有问题。」
「呃、那是……」
浜路不禁一个头两个大。
一个刚出深山的十四岁小丫头,当然不知该如何摆脱这种局面。
道节大概是一时怒极攻心,居然摆出拔刀动作。一名惊讶的浪人连忙制止他,就在他们争执之际,长刀应声滚落地上。
浜路更加慌张。
情急之下,
「呃、我刚才散步,突然飞来箭书……」
她胡乱扯个谎。
「啊?箭书?你是说在箭上绑信的那个?」
「对,我一把接住,发现箭上绑的不是书信,而是、呃……这个!」
语毕的她心虚地把视线从大人身上移开。
道节与老板娘歪着脑袋,面面相觑。
随着火花爆裂声,饭铺的狭窄厨房里传来盐烤溪鱼的阵阵香味,教人闻了忍不住吞口水。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道节更加生气,双手胡乱挥舞。
道节手一伸,正好打中一面旧纸门,纸门松开倒下,道节在制止他的浪人推挤下撞上橱,藏在壁橱中的诡异长刀——村雨丸无声无息滑落,仿佛拥有意志一般自行选择主人,冲向道节的粗壮手臂……
道节顺手握住刀,由于太过顺手,他甚至没发现那不是自己的刀。另一名浪人又上前来压住他,那张胡须脸涨得更加通红。
「喂,浜路!」
他放声大叫:
「我可没把你养成这副德性!」
「咦?哥又没养我,只是常写信给我而已。」
「我、我不是在说这个!啊——鼻子灵光,精打细算,伶牙俐嘴的妹妹!你才十四岁,就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黄脸婆了!」
「不要叫我黄脸婆!听了就火大!」
兄妹扭打成一团,浪人及老板娘也被卷入争端。此时不知是谁踢了一脚,把道节的长刀踢进饭铺角落的暗处。
一阵混乱之中,船虫突然瞥见地上的长刀,连忙捡起来塞进壁橱,心里还觉得奇怪:(咦?怎么好像缩小了?那道阴森的黑光也不见了。)然而卷入争端的人越来越多,船虫无暇顾,也没放在心上。
烤鱼的香气、白米饭的甘甜白烟及男人的大嗓门混在一块,小小的饭铺显得热闹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