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风俗的民族,那割耳仪式的激烈程度说不定已经快违反某些既定条例了。
像是把奈露莉的什么给割了或剃了,而且还把那模样拍摄下来之类的——
这种壮观的情色场面,说什么我也不能错过啊!斜眼瞥了傻呼呼留下自己真实姓名的同班同学一眼,我只签了一个「×」,便转身爬上楼梯。
第二宿舍塔从二楼到十二楼每层各有四间单人房,住的全是女生,对我们这些男生来说根本就是充满诱惑的小恶魔系天堂,但我却视若无睹地快步通过了。
我没事找那些堕落的人民干么呢。
为了与「没穿衣&没长毛」的天使见上一面,我正张开名为勇气的羽翼,努力往天使所在的高度飞去。
正当我想一溜烟钻进位于十一楼的奈露莉房间时,却被娜娜伊逮住,还被迫脱掉长靴。仔细一看,她为了除魔而涂得黑漆漆的歌舞伎式眼妆都被泪水糊得乱七八糟了。
「发生什么事了?」
经我这么一问……
「看到殿下成为如此优秀的大人……就让我忍不住想起那个小小的殿下……」
泪流满面的她,声音也跟着荒腔走板。
就算现在也还是小小的奈露莉同样哭哭啼啼,抬起宽大的民族服饰衣袖抹去不断滴落的泪水。在房间的正中央,也就是床铺与书桌之间的狭窄空间,她正与三位学长面对面坐着。
其中一人开口朗诵着类似贡品清单的东西。
那些了不起的大人物或许对这种行事做法有着共通的认知吧。毕竟我们所就读的这所高中.可是聚集了联邦同盟国的王公贵族与其关系者的特殊学校。
但我只是本地的一般市民,并不具备那方面的「常识」。所以才会两手空空前来,也不觉得有什么别扭。
念完清单的学长将那东西递给了奈露莉。接过后,奈露莉将手抵在地面上深深垂下头行礼。
「为了不令王位继承者之名蒙羞,往后我也会更加努力,还请各位不吝惜指导与鞭策。」
三位学长回敬一礼后,准备起身离去。
这时娜娜伊走上前,将原本大概有幼牛大小的巨型面包切片捧起。
「请为我们殿下献上祝福的面包吧。」
言语问,她也比划着面包边做出撕下一小块的动作。
奈露莉则闭上双眼,将嘴巴张得开开的。
这算什么?喂饵时间吗?
三位学长面面相觑踌躇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分别上前撕下一小块面包送到奈露莉的嘴边。
奈露莉大嘴一张便吞下了面包。那股活像两栖类生物要把手指连同面包一起咬掉的狠劲,吓得学长急忙缩回手。
哇喔,这类的余兴节目我超喜欢的说!
当我还是个小学生时,有一团惊奇小屋来到我们的村子表演,广告看板上写着「恐怖!会吃人的野人!」那时我还约过班上我最讨厌的家伙一起去给那家伙喂食呢(说是野人,也不过就是个毛发特别浓密的大叔)。
我一心只想快点喂食那个小小的吃面包人,虽然维持着坐姿,还是情不自禁往她的方向蹭去。
「恭喜老奈!」
我迸出一句简洁有力的祝福。
「喔喔,雷治。」
奈露莉用垂到地板的衣袖抹了抹被泪水濡湿的脸庞。
「下了这么场不凑巧的雨,我还不凑巧的住在十一楼,但你还是不计较的来了,真是令人欣慰啊。」
虽然这个「不凑巧」似乎有哪里怪怪的,但更令我无法不去在意的是她身上那套民族服饰。
我心想,简直就是大奈露莉呀。
在大话剧祭上,她所饰演的大奈露莉——也就是初代奈露莉的模样至今依然让我记忆犹新。为了扮演憧憬的祖先一角,奈露莉相当努力也投入许多精神,真的好可爱。而且不知为何最后我竟然在舞台上向她求婚了。回想起那一夜的点点滴滴,胸口彷佛也燃起小小的火光,让心房感到一阵温暖。
话说回来,这件衣服该怎么脱才好啊?不是啦,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一站在创作者的立场,无论如何就是会想以这种方式把每件事都分析透彻嘛。这算是创作者的职业通病吧。
我先用「就像我妈一样」之类甜腻得要命的赞美词向遵循传统的奈露莉大肆美言一番,接着对捧着面包的娜娜伊招了招手。
「我也可以做一下那个吗?」
「当然。」
娜娜伊把面包递到我面前,「这么一来,你也会得到福泽庇佑的。」
奈露莉早已摆好姿势,对着我张开嘴。
我将手伸向面包,表面像是以大拇指和食指夹住了面包,但其实其他几根手指正在面包的另一面伺机而动。
看起来好像只撕下一小块,但看准时机我的手腕立刻一转、再一勾!把中指、无名指和小指当成铁锹狠狠挖下一块拳头大的面包。在我故乡的村子里,这可是被称作「神之手」而让村民们恐惧不已的野蛮必杀技。
奈露莉依然闭着双眼,咬住了我递出的面包,但出乎意料的大小却杀她个措手不及,因而发出「呣咕咕」的嘟囔声。跟在面对学长时不同,她的嘴巴虽然还在进食,这场演出却怎么也没办法画下完美的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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