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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啊!呜喔喔!」
被观众一而再、再而三地报以老拳或猛烈肘击,我忍不住发出哀号。
咕噜噜……你们这些臭人类,给我化为尘土吧!已然与黑暗融为一体的我不分青红皂白一股脑地把那些伸出手想抓住奈露莉的人类全都摧开,杀出了一条血路。奈露莉和米卡总算是走到贵宾席前,我也不经意地和父亲四目相交。
唷,爸爸,我过得很好喔。
柯吉金就坐在他的身旁。没错,在一个英雄的阴影下,究竟有几千几万个像我一样永远无法沐浴在光芒中的……等等,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这老头子不是说要去亡命天涯了吗?为什么还气定神闲地坐在这里啊?不知为何他的表情似乎有些抑郁……服从于奈露莉时那一脸好色下流的笑容消失到哪里去了?我们的文化英雄此刻正低着头,一不小心就可以瞥见他的秃头。
父亲则露出我从没见过的满脸笑意帮奈露莉打着拍子。
啊~眼前这一幕该不会是因为柯吉金的计划被拆穿的关系吧?堕落的英雄已经被逮捕,而完成这项任务的,就是雷治爸爸吗?爸爸,真是恭喜你了,那接下来就该与柯吉金告别罗?
我该怎么做才好?
走下舞台,穿着一身谁也不是的黑子服饰的我到底能做什么?
「我就是喜欢啊!」
昂首阔步走在观众席走道上的奈露莉——正将恶权的象征·割耳奈露莉与心中的想法坦然地摊在观众面前。
是了。
对现在的我而言,比起遥远的亡命英雄,更重要的是近在身边的女王陛下啊。我得想办法帮助她才行。
「我有很多喜欢的东西。」
看哪,她已经开始演起戏了。
「玉树临风的男人呢?」
侍女抱起观众席里一个看起来不过三岁左右的小男孩。
「最喜欢了。」
割耳奈露莉伸出手指在小男生的鼻梁上戳了一下。小男生呜哇哇地哭了出来,在米卡怀里缩成马蹄形。
「那么陛下,您觉得盛装打扮怎么样呢?」
侍女把小男生往旁边一丢(我正忙着对那孩子的妈妈下跪道歉),一把拽下坐在附近座位上某个绅士所戴的软帽。
「不正是最有趣的事吗!」
割耳奈露莉把帽子挂在盔甲的长角上。
「那您觉得花朵美吗?」
侍女变魔术似的从袖口掏出一朵小花。
「花?」
看着递到眼前的花朵,割耳奈露莉不由得蹙起眉头,「我讨厌花。」
她把花朵别在帽子上还给了绅士(我不断向人家赔不是)。
「果然比起花,陛下更喜欢肉吧。」
侍女摆出拉弓的姿势。
「而且还得是野生的兽。」
割耳奈露莉双手握成拳头往胸口槌打。不知道她脑海中想像的究竟是怎么样的野兽。
「但无论如何,最喜欢的还是——」
主仆彼此互觑一眼,接着说:
「唱歌!」
悠缓流泄出的音乐再一次加快节奏。
我就是喜欢
想告诉你,我有多喜欢
我就是喜欢
我喜欢你,请永远不要忘记
奈露莉重复着歌词,在通道上继续迈步向前。追在她身后的我为了不影响到观众还刻意半弯着腰,活像是正准备参加突击敌人的壕沟战似的。
唱完歌连灯光都暗下后,我硬是拖着还想跟粉丝继续交流的奈露莉回到后台,▽走向前来,把木枷套在我身上。
「来,把这个戴上,马上就要出场了。」
束缚→劳动→束缚,怎么看都是奴隶循环的最佳写照啊。
七名新郎又再一次被扔到幽暗的「回廊」。
站在「舞台」上的初名(秀娜)被聚光灯笼罩着。
为了在离别之后
也能想起彼此的笑容——
初名(秀娜)正以无乐器伴奏的方式进行独唱。听到她的歌声,赞贺(萨嘉)站了起来。
「初名(秀娜)?是你吗?」
「这个声音是赞贺(萨嘉)大人吗?是您吗?」
赞贺(萨嘉)把脸抵在用来当作牢房铁栅栏的「回廊」栏杆上。
「初名(秀娜)!你没事吧!?」
「赞贺(萨嘉)大人!您也无恙吗?」
多么讽刺的命运啊——这对恋人好不容易终于得以再相见,地点却是在割耳奈露莉的监牢里。
其他几个新郎都大剌剌地横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