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幕

彷佛质询。

  「那有跟洁莉·洁琉姆哈比较亲近的人吗?」

  「你到底想问什么啊?」

  我的声音在天井间回响,竟显得有丝滑稽。眼愤怒相比,哀伤的成分多了一些。为什么不听我说说话呢?为什么老是在质询和发表意见呢?

  父亲沉默地盯着我,我明白他认为这样的我实在可耻。对于我自以为是的冲动情绪、对于我失去冷静擅自截断了与政治委员的对话,他希望我能好好反省。于是父亲自言自语似的出声道。

  「柯吉金打算在大话剧祭上实行某个计划。虽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但那个计划还是会给不少人带来困扰。」

  「计划……?什么样的计划?」

  「这件事是机密,我不能说。」

  父亲摆出非同儿戏的认真表情答道。

  「爸爸,你知道那个计划的内容吧?」

  「无可奉告。」

  「跟我们有关系吗?」

  「无可奉告。」

  「什么都无可奉告的话,干么把我叫到这里来?」

  「我想你或许知道些什么。今天的演出流程里,就只有洁莉·洁琉姆哈所属的三年一班和你们班最可疑。洁莉·洁琉姆哈的父亲和柯吉金原本就是好友,你们班被摆在大祭最后出场也很不自然。」

  中央政治委员会对于联邦内所有的活动都得仔细检视呢。还真是辛苦。

  「如果柯吉金有跟你们接触,我希望你能说出来。可以的话,我想在他引发事端之前阻止。我会自曝身分来到这里就是这个原因。」

  自曝身分?明明连你是我的父亲这件事都没曝光不是吗?你到底自曝了什么?全都还是一团谜不是吗?

  我选择沉默以对,于是父亲站起身,丢下一句:「该走了。」

  「来宾什么的真是麻烦,我真不喜欢这种如此热闹的场合。」

  父亲出声催促着,我却没有从座位上站起来。于是他直接把手里的钥匙串朝我丢来。

  「离开的时候记得把门锁上,不要忘记了。」

  钥匙落在地板上。

  「爸爸,我绝不允许你打扰我们的舞台。」

  听我这么说,父亲再一次露出怜悯的神情。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小儿子雷治。」

  在父亲离开后,我也只是愣愣地盯着躺在地上的那串钥匙。

  柯吉金的计划、父亲采取的对策、不知不觉间已经成形的阴谋。这些就足以当作拒绝的理由了,只是我还想再多加些油添点醋。

  我们是割耳奈露莉与被俘虏的七名新郎。一只耳朵始终掌握在割耳奈露莉大人手中。直到表演结束,都无法解除这露骨的诅咒。

  所以我便这么做了。直接面对诅咒的根源。面对想把我们从「计划」、阴谋、俗世疏散的耻辱星人。

  「奈露莉,今天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因为我的上场时间最少,现在我已经从剧本助手变成奈露莉助手了。」

  「反正大奈露莉也是忙到连猴子的手都想借来用了,让你待在我身边也无妨。」

  奈露莉边回应边嚼着带骨的肉块。

  乌鸦跟桌子相似的地方就在于只要煮过也并非不能下肚——这是奈露莉母国的一句谚语。我猜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作人别太好恶分明,大概吧。

  没理会因正式表演在即而食不下咽的班上同学,奈露莉与她的家臣在餐厅里大吃大喝。

  我也跟着饱餐一顿。这个经历过大家庭残酷生存竞争的胃袋可不是好惹的。

  为了帮助消化,我们几个决定前往音乐预佣教室排练一下。

  曾经那么严厉的奈露莉排练,在此时也转变成温和模式。对已经化身大奈露的奈露莉而言,共同演出者不管再怎么慌张失措,都只是无关痛痒的琐碎问题吧。

  排练告一段落后,大家一起上厕所去了。

  我们学校的男厕女厕各只有一间。身为奈露莉助手的我,理所当然就跟着奈露莉朝大厅东侧的女厕走去。只是很不凑巧地碰上表演的中场休息时间,等着上厕所的人潮都已经排到女厕外面活像一条巨蛇似的。

  「等会儿再来吧。反正离正式上场还有一点时间嘛。」

  既然毛躁王女奈露莉都这么提议了,我们便决定先回到第一教室塔。走到半路,她又突然停下脚步。

  「不对,先等一下。遇到这种状况的时候,大奈露会怎么做呢?娜娜伊,你知道吗?」

  忽然被点到名的娜娜伊挤不出半句回答。

  「呃……那个,我不知道。」

  「雷治呢?」

  这个问题对剧本助手兼奈露莉助手的我而言实在太肤浅了。

  「答案是野外。在野外解决。」

  奈露莉对我的答案眉开眼笑的拍手称好。

  「答得很好。大奈露正是想做就做,所以现在就是方便时间啦。」

  她当场脱下那条骑马民族裤,展现出赤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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