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幕

r />   大哥那边我也联络过了,不过他因为工作的关系没办法去看你表演。真是可惜。

  大哥还要我转告你:「记得要雷治拿出他平常的样子去做就行了。」

  最大的哥哥在各尼多克城当老师,他从小就很会读书,相当有人望,也是我们家族的荣耀。对我来说,大哥不单单是兄弟,同时是玩游戏时的领导、父亲的分身、老师,还有最棒的模范。他要是也来看我演戏的话,我说不定会紧张到在开演前就落荒而逃呢。

  本来我也打算写信给老妈让她知道大致情形,不过她应该是不会去看吧。八高太远了。还有阿姨们也都在偷偷注意着。

  老爹那边我不清楚,连该怎么和他取得联络都不知道。虽然四月时突然跑来跟大哥三人一起吃了一顿饭,他还是没怎么变。总之就是这样吧。

  最后来说说我的近况吧。因为朋友说「现在溪流很热门。」我还以为他指的是钓鱼,想不到居然是溯溪。像个笨蛋似的把自己搞得又湿又冷,累个半死回家的时候车子还抛锚真是倒霉死了(你相信吗?那家伙居然有自己的车耶?我们村子里可从来没有出现过那种人哪)。真搞不懂都市人的脑袋瓜里都在想什么,不过好开心呀。

  哥哥平时虽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一写起信来就变得相当饶舌。不过被他这么一说,好像不管做什么事都好愉快的感觉。让我也开始有些向往大学的生活了。

  「你好像很开心嘛。」

  当然开心啊,我要是卯起来读书,就算没办法和哥哥念同一所学校,应该还是能捡到哪间大学——

  「你那张笑得有够奸诈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卡蜜蕾靠在通信柜台旁,往我这边看了过来。把我吓得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

  「只、只是收到我哥哥寄来的信啦。」

  「喔喔,是那个在各尼多克理科大学的……」

  她接过自己的包裹后,捡了个我对面的椅子坐下。

  「你怎么了?」

  「一扯上大话剧祭,就有很多事得处理啊。」

  翻过信封确认后,她抬起头来。

  「你哥哥要来看大话剧祭?」

  「啊,嗯嗯。」

  我把哥哥的信塞回信封里,「你那边呢?」

  「全家总动员。还特地休店一天,实在有够夸张的。」

  「卡蜜蕾家是开店的?什么店啊?」

  「洗衣店。」

  她急忙噤了声,「……你打算把这件事写在剧本里吧?」

  「没有啊,我只是问问而已。」

  她目不交睫地盯着我的脸,终于牵起嘴角露出笑容。

  「你爸爸是中央政治委员吧?他做的是怎样的工作啊?」

  原来如此,这次轮到她来质问我了。

  「我也只是听说啦,他好像是在文化保护室工作吧。」

  「文化保护室……?」

  卡蜜蕾压低了声音,「那是跟防谍相关的组织吧,说出来没关系吗?」

  「这件事并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也只是听爷爷这么说过而已。听说他们是一群会奖励告密者和叛徒,不知廉耻两个字怎么写的组织。」

  「的确也有抱着那种想法的人存在……唔唔,不过我还是搞不太懂。那应该是一份对联邦很有贡献的工作吧,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

  卡蜜蕾话说的断断续续。每次聊到这个话题,对方的态度通常不出两种典型反应。其一就是像卡蜜蕾一样,因为不想扯上关系而立刻转移话题的类型;另一种就是像故乡村子里的人一样,明显地显露出敌意的类型。

  「就连家人们也都不知道我爸现在的行踪,听说从我出生到现在,他只有回家两趟而已。其中一次是我爸从他上班的地方把海濑标本送到我读的小学,同学们还谣传我爸被关在北极的收容所里呢。」

  看到我笑了,卡蜜蕾也配合地勾起笑容。

  「因为是那样的村子,我跟两个哥哥从小就被孤立。回想起来,我们三个人好像就是彼此的玩伴吧。」

  「我和哥哥姊姊的感情也很好,我是五个兄弟姊妹里最小的。」

  卡蜜蕾稍稍放松了脸部表情,「我们五个人总是霸着一条小暗巷,不管对方是再怎么恶劣的死小孩,只要我们五个聚在一起就不会输。因为我们的父母是移民过来的,就是会有人想藉此嘲讽我们一家人。我们五个兄弟姊妹会把那些家伙叫出来,朝他们身上丢石头,把他们推进洞里。都做出这么夸张的事了,居然没有人因此受重伤还真是不可思议啊。唔,在其他人眼中,我们恐怕才是最恶劣的死小孩吧。」

  我们在昏暗的大厅里互相聊着故乡的种种。积着深雪的山间小道、在冬天里排出暖呼呼热气的洗衣机、包得厚厚的孩子们成群结队上学、三角公园的决斗、马厩的气味、衬衫专用浆的香味——

  「不过我从小到大的经历实在是很平凡又很无聊啊。」

  卡蜜蕾仰头望着宽广的天井。

  「因为这就是你跟我的生活啊,要是说平凡,那故事也就到这里结束了。若奈露莉说自己是个很平凡的普通人,你一定会觉得她在说谎吧?可是就她本身来说,也不觉得她自己的存在有多么不可思议不是吗?」

  听我这么说,卡蜜蕾脸上不由得漾开苦笑,模仿奈露莉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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