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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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耳奈露莉,这个名字就是所有故事的开端。
——柯吉金《割耳奈露莉之乱》
联邦的文化英雄作家A·柯吉金在他的着作《割耳奈露莉之乱》中,估算因为割耳奈露莉而丧命的人数约在二百万~二百五十万人之间,但也有主张更庞大的牺牲人数(一千万人),反之也一直有受害人数其实不多(约数万人)的说法,但因割耳奈露莉的反叛才引发了政治混乱、经济停滞这几点,诸家学论派系都抱持着相同看法。
柯吉金在细心研读那时代的史籍资料后,也见证了遭逢劫难后的民众所展现出的积极态度。
(前略)经历过那段艰困的时代,我国(本地人民)可说已将博爱的精神、对自由的冀求、与自然融洽相处当作本地文化的特质,也成为人民的主要性格。虽然是自古以来就深深扎根于这片大地上的东西,但想绽放出鲜艳动人的美德之花,无论如何都得经历过战乱季节的洗礼才行。
第一次读那本书的时候,我好好地将奈露莉——正确来说,是好好思索了一番和奈露莉相遇之后产生转变的自己。
摆在宿舍房间的书桌下方是我的指定位置。之所以选如此狭隘的地方,就是为了逃离宿舍塔单人房里的那股闭塞感。石墙将外头世界的压力直接迫压在我身上,相形之下,由方型桌脚撑起的这方空间对我来说反倒是种更为舒适的「封闭手段」。仰望纹路粗糙的桌底已然变成一种习惯。
每到黄昏,我就会钻到书桌底下。保持这样的姿势一动也不动地睡睡醒醒直到天明。虽然还穿着早春时节的衣服,但冰冷的地板仍是轻轻松松地透过手肘、膝盖夺去我的体温,在骨头与血肉缝隙间留下隐约的疼痛。
无尽的竞争与无以名状的败北情景、对失败的恐惧,还有不知所谓何来的不安紧缚着我的内心。脑子里彷佛被填满乌漆抹黑的泥巴,湿热柔软的泥巴在我体内缓慢地流动。故乡村落附近的泉源忧川——那片荒凉的浅滩,充斥着清冽黑暗的深渊总在脑海里浮现,我深深沉溺在苦闷不堪的悲惨情绪里。
举例来说,就像走出宿舍塔一眼就能看到的凹陷铺石道。
自入学以来,心底某处就不由自主地被微微吸引着——但那微弱的在意程度,并不足以让人想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四月底来了一场暴风雨。
斗大的雨滴在夜里不断敲打屋檐,吵得令人无法安心入眠,而我们的房间正好就在宿舍塔的最上层。
天亮之后,雨势丝毫没有减缓的趋向。一打开一楼的大门,强风就夹着豪雨狂猛地往里吹。二年级的宿舍塔委员斯裘巴在他的柜台老位置出声叫住了犹豫着该不该继续前进的我们。
「这种日子比起撑伞,还是穿雨衣比较保险吧。」
「反正也没多远嘛。」
亥金回应道。
「还要在那边穿穿脱脱的多麻烦呀。」
瓦吉边说边将雨伞撑开。
「而且穿雨衣看起来实在是有点……」
揉着因为湿气而无法如愿抓出一头帅气发型的萨嘉大人朝我这边瞥了过来。在场穿着校方分发雨衣的只有我一个而已。
「你们想撑伞也无所谓啦。」
斯裘巴吹熄柜台的油灯站起身,「我要走了,你们动作也快点,其他人都已经到教室塔去罗。」
在宿舍塔委员大人的命令下,我们几个也走出大门来到室外。
然后就是被倾盆而下的大雨袭击得体无完肤。
大雨纷纷落在雨衣帽兜上,带来犹如火药炸开时劈哩啪啦的声响。强力冲刷的雨势在伞面上弹跃飞溅,把四周的东西部喷得尽数湿透。
「那啦——」
瓦吉用母语发出哀号。
斯裘巴露出一脸讥笑看着慌慌张张躲回屋檐下的我们。
「所以说学长的忠告就该乖乖地听嘛,一年级的各位。」
斯裘巴套上雨衣说了句:「午休前要还给我喔」,便把钥匙丢到我们手中,于是我们四个人就这么被留在空无一人的宿舍塔里。
「这种模样根本没办法出现在女士面前嘛。」
萨嘉大人扯了扯黏在身上那件湿透的衬衫。
「还要爬上去很麻烦耶。」
瓦吉嘴唇打着哆嗦抖落几滴水珠,羽毛耳饰也有好几滴雨水顺势滑落。
「只有雷治一个人得救了。」
正用袖口擦拭眼镜的亥金轻声说。
而我则凝视着从雨衣上滴落的雨水浸染地板造成的水痕。
把我们几个淋成落汤鸡的,正是从十二层楼高的塔楼屋顶倾泄而下的积水(之后才知道这座宿舍塔的排水管自从很久以前被某个住宿生铲雪时不小心踏破后,就一直坏到现在没修理。)
铺石道之所以会凹陷,也同样是受到强力水柱冲刷的关系。经年累月地承受从屋顶落下的积水,一点一滴持续刨挖才造成这样的结果。
不管是地面上些微的凹陷痕迹、积水落下的塔楼高度、带来雨水的雨云高度,甚至是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