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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啊……!」
雪名低着头,垂着双肩开始哭起来。
「诚一君,你不是这样对我说了么……自己没有一个能喜欢的人,这样才叫真正的孤独……!我已经不要孤独了……!变成『零』实在是太痛苦了啊……!明明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孤独了的。但是……本该是这样的!……本该是这样的!」
雪名哭泣的脸渐渐扭曲,最后,她盯着鸦。
「…………为什么……!」
雪名将自己的书翻开,面对鸦大喊道
「为什么要把诚一君…………!」
「……」
将诚一杀死的鸦,还是无表情地回望着雪名。
然后静静地开口说。
「……如果有人要和我对立的话,我就尽全力排除,我只知道这样的方法」
「不对!你是杀了人,但是并没有管是否和你对立!所以你连家人都能轻松虐杀!就是这样吧!」
「……你说的一点不错,将教会里面住着的那些人的『真正的家人』杀死的就是我,所以我在哪一天……遭到复仇也是正常的」
「!」
鸦的告白,让安德鲁惊讶了。
但是,他并没有看着安德鲁,而是继续盯着雪名。
雪名对鸦说道
「听你这个口气,像是被杀了也毫无怨言呢,你……想死么」
「只是认为没办法啊,因为我们是敌人。没错,就连我第一个家人,都不过是我的敌人。所以我可以确信,在这个世上,对我来说,没有除了敌人以外的他人存在了」
鸦低头说着。
「……从出生到现在,我一直在战斗,我只是厌倦了战斗了。所以我想变成『零』。这样的话,就能从这毫无尽头的没有救赎的日子里逃出来……你也是,之前我从博士那里听说了,你和我一样」
「……」
理解了鸦所说的话以后,雪名陷入了沉默。
想成为零的冲动。这是曾经,雪名和鸦同样拥有的感情。
对自己不老不死的生命力感到绝望,开始重复无意义的自残行为。
雪名终于理解了鸦这个人物的心情。
「你就像是……没有和诚一君相遇的我一样啊」
放弃了未来,放弃了希望,放弃了自己的一切。在和诚一君相遇之前的雪名,完全感觉不到活着的意义,每天都犹如拷问般痛苦,想要从这份痛苦中逃离,每天都许愿自己能够消失的无影无踪。
——憧憬着零的鸦。
——畏惧着零的雪名。
两者惊人地相似,但是又有决定性的不同。
一边怜悯着鸦的遭遇,雪名的眼神深处一边燃起了熊熊的业火,他宣告道。
「我不认为你很可怜……我只是已经……绝对不会原谅你了!」
鸦分析了因为愤怒而忘我的雪名的状态,判断『如果耗下去的话可能会是一场大规模的战争』
他迅速要将枪从诚一的胸口拔出,打算回收。
「…………?」
但是这时,发生了鸦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
本该刺入诚一胸口的罗慕路斯之枪……消失了。
「……不可能」
就在刚才,这把枪应该还插在诚一胸口的。
但是现在消失了的话,只能认为是有谁从这里拿走了。
鸦环顾着诚一的尸体,注意确认周围的人。但是周围只有安德鲁和迪格,还有狂怒的雪名,并没有看到谁拿着枪。
枪……消失到哪里去了。
「…………等等,这不可能吧……?」
瘫坐在地面上的安德鲁,脸色发青地说。
鸦察觉到的时候,与安德鲁的视线相同,迪格和雪名的视线都集中在那一点上。
那一点——就是诚一的尸体所在的位置。
鸦慢慢地转身,确认状况。
——冴上诚一站了起来。
「诚一……君………………?」
「……冴上应该是受到了致命伤,这不可能……!」
雪名和迪格都目瞪口呆。
诚一低着头,然后左右摇晃着身体站起来。
果然遇上这种情况,鸦也吃惊不少吧。
……不论怎么想,他都应该被一击毙命了。
就算留下一条命,受到那种伤,也不可能马上站起来,伤口不可能浅到那种程度。但是事实就是,诚一站起来了。
仔细一看,诚一胸前的伤口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