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是不是打了我一巴掌就消气了呢,安德鲁背对着我走开了。
她明显是要避开我的样子,坐在离我有一段距离的树木下。
「……如果你坐在这么远的地方,我没办法帮你包扎啊」
「就算不用你们帮,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干这个。至今为止也是……我一个人这样过来的」
说着,安德鲁将刺在自己手上的匕首抓住。
……如果拔得不小心的话,可能会出很多血,所以安德鲁才会手上插着匕首,一路走到这里来吧,她慢慢地将匕首从伤口处拔出,汗从额头浮出,看样子她是在拼命忍受剧痛。
她用拔出来的匕首切开自己已经被血污染的制服的袖口。
然后同样地将自己的裙子切下来一条布,迅速完成了绷带。安德鲁将绷带包在自己手上,娴熟地包扎起来,进行止血处理。
最近,才见过安德鲁处理我妹妹的伤口……她现在也是和之前一样,非常漂亮地完成了应急治疗。
「……鸦和你,以前一起在教会生活过吧?」
看着在自行处理伤口的,脸上因为痛苦而扭曲的安德鲁,我不知不觉搭话了。安德鲁则是默默地继续包扎,看来是无视了我的话。
但是不知为何我还是无法沉默下来,继续朝安德鲁说。
「……鸦,把你居住的教会烧了吧,但是,感觉你憎恨他的理由,不止这个吧。为什么,你会仇恨和本来和你一起居住的鸦呢」
「……」
安德鲁什么都没有回答。
应该是看到拼命忍着痛自己给自己包扎的安德鲁,看不下去了吧。雪名赶到安德鲁身边,开始帮她缠绷带。
雪名包着绷带,而安德鲁终于开口说
「……因为我们是『家人』」
安德鲁说了这样一句话。
然后静静地开始继续说。
「……我们居住的教会,是一个聚集了世界各地的,无依无靠的孤儿的地方。我和鸦也是如此。如果没有家人的话,也就没有人等着你回家。只不过是一个孤独的,最后在某个地方暴尸的人而已。我们就是这样一群人」
安德鲁的眼神开始望向远处,好像是在看着已经失去了的过去一样。
「现在我再回想起来,当时大家,一定都是悲伤到无法释怀的吧。谁都不会期待自己,谁都不会注视自己。孤零零地生活,孤零零地死去,这种无谓的人生。但是我们,憧憬着所谓家人这种东西,我们想被许多人所爱,不,就算只有一两个,能够喜欢自己的人,我们都非常渴求。在教会一起生活的大家,不论是谁都是这样希望被人所爱的」
「……」
「我们都是家人,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就算一起度过的时间很短,但我们还是互相关照,互相珍视对方。在那个教会生活的那些日子,我感到非常幸福,非常温暖。是我再也不想离开的,爱的所在地。但是鸦……鸦将我的家人夺走了」
安德鲁的双眸变得凶狠。
「那一天……我在夜晚惊醒,那个时候,教会已经被大火包围……安德鲁教父,打算要杀死变成了灾厄之数的鸦」
说着,安德鲁的脸上流下一行泪。
「……鸦手上的匕首沾满了血……我的家人们都倒在周围……然后,鸦在我面前,把安德鲁神父杀死了」
安德鲁咬牙切齿,紧紧闭上双眼。
一直都是强硬的安德鲁……她软弱地哭泣着的身影让我看得非常心酸。
被曾经的家人伤害了的,容易寂寞的少女。抱着双膝,肩膀颤抖,静静地哭泣着。雪名无言地抱紧了悲伤的安德鲁的背后。
「……鸦」
我从嘴中说出这个名字。
安德鲁所说的过去只是断片,详细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但是……能够确定的是,鸦将安德鲁重要的人,都一个不剩地夺走了。
「因为是家人,所以才不能容忍么……」
我感觉我可以理解安德鲁的心情。
我也有重要的家人。
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的,拥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如果像是安德鲁一样,妹妹被我信赖的人杀死的话……恐怕,我也不可能冷静下来了吧。
想报仇。
想报仇。
但是…………也想原谅。
「……既然伤口处理完毕了,那我们差不多也该走了吧」
我好像是下了新的决心一样,说道。
然后——再次朝着实验设施的方向开始迈步。
是不是以为接下来就要回地面了呢,雪名和安德鲁对我的行动感到惊讶,我催促着还在呆立着的两人。
「你们在干嘛啊,如果不快点的话,克里夫特的那两个人,就要把枪带走了哦」
「在干嘛……把枪让给他们的不是你本人么,现在又为什么做这种荒唐的事啊……!」
「确实我是把枪『暂时』交给了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