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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就在我哭着的那个位子旁边的礼拜席上,仰躺着一个少年。
在礼拜席上躺着的少年,白色袖口加上黑色长袍,是一个神父打扮的少年。虽然说穿着神父的衣服,但是也只是上半身,下半身还是穿着牛仔裤。
不整齐的黑发,锐利的眼神。表情中看不到一丝感情的波澜。
装满水的水桶放在他的脚边,看来是打扫卫生偷懒了吧。
他将双手垫在头下,只是一味地仰望着教会的天花板。
「……请问你是谁……」
我好像见过他。
就是最近,安德鲁神父带过来的,新的候补生,是一个孤儿的少年。虽然名字很古怪,但是要说他的脸的话,我还是有印象的。
「……鸦先生?」
「叫鸦就好了,我也不是能被叫『先生』的那种体面的人」
明明他没有看着我这边,但是却对我的脸做出了评论。
「被打了么,脸上都是伤啊」
经他这么一说,我摸摸自己被打伤的脸颊。
应该是肿起来了吧,一碰自己的脸就感觉皮肤又热又痛。并且,嘴唇也刮破了吧,流出了一些血。正在哭泣的我,想要慌忙掩饰自己被打的事实,开始用手指拭去血。如果在外面的事情被神父知道了的话,会被赶出教会也说不定。这种事我绝对不要。要不想再次原来那个地方。
但是就算是这样……痛苦的生活还是毫无改观。
「你相信有神么?」
「……诶?」
鸦仰望着天花板,好像在自言自语地说。
在教会,一个神父打扮的少年,对现在一身修女打扮的我,问出这样的问题,真是奇怪而又意义不明的问题……但是我一边流着泪,一边眼神锐利起来。
「……我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存在的话,为什么总是对我见死不救呢……!」
「原来如此」
鸦终于从礼拜席上坐起身子。
「你是买完东西回来的吧?」
鸦一边问着我,一边站了起来。
然后将水桶后面的藏着的、买东西的竹篮拿出来,交给我。
「……这不是!」
「我刚刚捡到的哦。上面还写着我们教会的名字呢」
虽说他说是捡到的……但是到底是什么时候捡到的呢。
我来到教会的一路上都是全力奔跑的,只要没有比我跑得更快更早回来这里的话,就不可能把我丢下的东西还给我吧。鸦到底是怎么样做,才将这个篮子回收的呢,真是个迷。
但是,我还是理所应当地需要道谢。
「这个,就是我刚刚落下的!能捡回来真的非常感谢你!」
我确认了里面的东西平安无事。这些其实是晚饭的食材。
鸦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背过我。
他将手插到裤子的荷包里,便要离开礼拜堂。
「……这不是很好么,能够救你的神明,看来还没有死呢」
「……!」
鸦的话让我目瞪口呆了,我拿着自己买回来的东西呆立在原地。
「……等一下!」
因为我的呼喊,鸦静静停下了脚步。
鸦并没有回头,我压抑着自己跳的很快的心对他说。
「我……我的名字叫做『利兹』,那个……真的很谢谢你」
鸦是不是听到了我的名字呢。
因为他没什么反应,所以我也弄不明白。他只是默默地离开了礼拜堂。
「……谢谢」
总觉得自己好久没有微笑过了。
自己僵硬的脸,是不是能够很顺利地笑出来都不知道。
但是,我无法忘记,这时候我心中这种被温暖的感情溢满的感觉。
■■■
电车中的座位是面对面坐着的那种配置。
我和雪名并肩坐着,而对面的座位上的是……一脸严肃的迪格和一脸不满的安德鲁。雪名则是无精打采地垂着头,迪格展开了古旧的地铁地图在观察着。谁都没有说话……所以感觉这个空气沉重得令人受不了。
奔走的电车左右摇晃,能清楚听到车轮走在轨道上的声音。
看来这趟电车,是雪名用数秘术来通电的,她使用了能将周围的数转化为电力数式。在不知道到哪里才是个头的隧道走着,我还担心如果没有开车的人会怎么办,不过好像迪格比较熟悉地下空间,听说短时间内低速行驶的话,还是不会有问题的。
「……为什么诚一君,会和安德鲁同学两个人,一起来这种地方呢」
「为什么……」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鲁莽地来到危险地带,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