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数学家的集合,这才是它的正体」
「无形的天才……」
「犯人留下的『无形的威胁』这句话,这是理解了这一点才写的吧」
「……犯人的目的,还有他所操纵的数也不明确。确实,就像是『无形的威胁』一样啊」
————我是尼古拉斯·布尔巴基。人人期望着的,无形的威胁————
我想起了血书的全文。
如果雪名的预测准确的话,『无形的威胁』我算是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但是『人人期望着的』又是怎么回事呢?
期望着无形的威胁的人们,到底又是指谁呢。
期望自己的威胁到来的人,我不认为会存在。
我看着在足球场上的同班同学们。
「……布尔巴基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也说不定是吧?那么在这个班里,存在布尔巴基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啊。在这样普通地欢笑着的同伴们中,有一人是被刻上U字型的异常者也有可能……我真是不想去相信啊」
「普通地欢笑着……吗」
雪名的双眸显现出寂寞的神色。
「我们所看见的风景,全都是由点、线、面这些单纯的图形组成的。说起欧式几何,就是将这个世界上的图形给解析的学问哦」
我闭上嘴,倾听雪名的话。
每当雪名说这种奇妙的话的时候,我知道那一定是很重要的话。
雪名用手缕一缕被风吹拂的自己的留海。
「几何学里,在用图形描绘出世界的时候,用了无数没有大小的点,还有可以无限延伸的线。但是现实的自然界中,并不存在那种东西。我们只能用架空的点线面来描绘这个世界。不论是谁,都是看着现实,而描绘着虚幻的哦」
「……」
「组成大家的表情的『图形』,可能就和这没什么不同吧」
雪名仰望天空,她绿色的眼瞳中,映满了蓝天的颜色。
「我们在快乐的时候会笑,在悲伤的时候会哭,明明并没有谁来教我们这些,但是我们却能自然而然地显现出喜怒哀乐。但是,表情,如果极端一点地想的话,只不过是图形而已。这样的话,或许只是我们想摆出什么脸就摆出什么脸给别人看也说不定呢」
雪名用面对天空的,娇小而美丽的嘴唇说着
「你也说过吧,在不快乐的时候也可以微笑」
「……」
「就是因为大家都在笑,就能认为大家都不痛苦么。因为啊……东京内战使各种人遭遇了不幸,让许多的人悲伤。虽然现在大家都在笑,但是我不认为那是打从心底里的笑脸。就算脸上不表露出来,大家一定都被深深地伤害了吧……」
雪名变得弱气而陷入沉默。
这种时候,雪名应该是比我更加痛苦的吧。我不禁这样想。
雪名无法融入班级的理由,并不只是不习惯于别人交往,最大的理由就是……东京内战发生的原因在于雪名的双亲,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聚集了众多的『数』的变革之石。
制造出引发东京内战的石头的,正是雪名的双亲。
光凭一块石头,就能顶地球上数年的能量消耗,它会使现在世界的经济还有军事力量失衡,是一项能够使人类的文明等级飞跃性进化的重大发明。
但是仅仅是试做品的石头,走后成为了东京内战的原因,这项研究成果也从世界上消失了。
东京内战的真相——是各国为了夺取变革之石而展开的『战争』。
这些和教科书上写的不一样,但我和秋月刑警了解到,这才是真正的史实。
雪名现在还是,对自己的双亲引发了东京内战感到负罪感吧。
在因为内战失去家人的同学众多的我们班上,雪名就好像是进入了被害者圈中的加害者一样。无法打消一直负担着的加害者的罪恶感,雪名就无法融入这个班级吧。
「我还以为灾厄之数已经不会再次出现了呢。但是还是出现了。我的家人现在还在让未知的某人的人生疯狂吗……」
看着天空的雪名嗫嚅着。
或许现在,她的眼前正在像走马灯一样投影着,已经失去了的重要的人的面孔吧。
这种时候……我到底向她说什么话才好呢。
就算能寻找到适合说出口的话,我的嘴巴也不会说得出口吧。
「……对不起呢。现在明明是诚一君站在更加痛苦的立场上的。我却先说出这种话,不行啊」
雪名也没有强颜欢笑,只是说了这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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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上完以后,我和雪名回到了教学楼的大门。
我把运动鞋脱下,然后换成室内鞋。
我正要走向教室的时候,突然发现,旁边的雪名僵在原地不动了。
她保持着提着运动鞋的姿势,面对开着的鞋箱,一动不动的。表情变得惨白,眼角飘出些许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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