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后退散,自然而然地为摩托打开了一条通路。秋月刑警驾车穿越巡逻车之间的缝隙,带着坐在后座的我,冲出了包围圈。
于是,我们朝高速公路的前方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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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围网被突破了的警察们,站起来重整姿态
「……呜!根据情报,那个手提箱不会轻易因为外部的攻击爆炸!没关系,将那架摩托毁坏让它停下来!」
无数危险的枪口瞄准了渐行渐远的秋月刑警的后背(译注:不科学,应该是『我』的后背)就好像是要保护我们一样,执行官迪格挡在了警察们的面前。
迪格瞥了一眼端着枪的警察,很不耐烦地叹了一口气。
「……就是这样,我被迫要帮先走的两个人做这种拖延时间的苦差事啊」
沾满血迹的白银之刃空挥了一下,将刀身的血渍甩开,血溅到柏油路上发出了令人不快的声音玷污了路面。
迪格蓦地仰望下雪的天空,想起还有美丽的月亮高高挂在上空,于是他便仰望着月亮,呆呆地一边苦笑,一边祈祷着(译注:我真心没看过下雪天出月亮。某润:那你见过8月下雪咯?)
「……要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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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云间散发出来的月光的投影,淡淡地照亮了理科室的窗户。
昏暗而寂静的校舍,被柔和的光之雨点亮。
夜晚的学校没有学生的身影。没有一个教室不被空无一人的寂静所包围。堆积了厚厚积雪的今夜的学校,比以往更加静了。没有主人的椅子被规范地摆好,散发出一种寂寥的气氛。柔和的月光照射下,两个人影出现在室内。
本应空无一人的光景,今夜混入了两个人。
伫立在窗户旁边的,是一个顶着红莲般颜色高帽,挡住眼睛的男人。他仰望着挂在雪空中的月亮。在这场通过自己的超能力创造出来的雪中,感觉月亮在这样的天空中会更加美丽,于是就将这些雪云分开,使月亮露出来(译注:好吧,当我前面什么都没说。某润:就是,别随便质疑)。
看着厚厚云层中出现的月亮,红色帽子的怪人问到
「……你喜欢月亮么?」
怪人朝夜空中的月亮,缓缓伸出手。口中吐出白雾。
就好像要抓住月亮一样,紧紧攥住手心,变成了拳头。他仰望着……继续说下去
「月亮,这个大小就好像我一伸手就可以抓住,但是当渐渐靠近的时候,就会发觉它根本不是手能够握住的大小。人手不能掌握的东西,要找多少有多少。你所拥有的『无限』,也是其中之一吗?」
怪人搭话的是,在夜晚的教室之中的另外一个人影
另一个人影——羽鹭雪名,手脚被钉在黑板上。
手掌,脚背,不止这些,肘部,膝盖,雪名各个关节都被无数冷酷无情的钉子刺穿,被钉子刺穿在墙面上的雪名,白色的衬衫被血染红。她整个人被钉成Y字型。她说不出任何痛苦的话,垂着头。
「不老不死的灾厄数,与其说是『不会死』,倒不如说是『死不去』吧」
被钉子刺穿的伤口,无数次重复着再生和损伤的过程,这等同于她受到了无数次的痛苦的拷问。
「遗憾的是,冴上君是不会来的。想想都知道,他只是个普通的人类,你不觉得寄希望于他这种事,从一开始就是白费力气么」
雪名咬紧牙关忍住剧痛,身体一边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抬头望着怪人
怪人好像在可怜她一样,视线中包含着忧伤。
怪人嘴唇闭成一条缝,对雪名那样的视线,体现出露骨的不快
「……也是呢。你能听听一个无趣的男人的自白么」
没有任何表情,男人靠在身旁的墙壁上,抱起双手,开始了他的独白
「从前,有一个男人。男人在这个国家过着平庸的生活,普通地升学,普通地就业。在这一成不变的平凡的日常中,男人过着随波逐流的生活。明明应该是这样的,男人从某个时间点开始,脑中被一种挥之不去的不安占据」
静静的教室,感觉就连雪渐渐堆积起来的声音都能听见。怪人张开嘴唇
「他开始思索,『自己这样下去好吗』,他怀着这种突然而来的不安感」
雪名变得奄奄一息,怪人微微苦笑地说
「你不觉得,从原始社会以来,人们一直过着很单纯的生活么。只是为了生存而生存,留下子孙以后就死去。在人类的历史中,这样的事情不知被重复了几千万遍。但是,如果要说生存就是那么一回事的话……这就是一个工作了。仿佛人类只是会重复着生生死死这种单调的工作一样的量产型机器一样」
怪人稍稍低头,在高礼帽下的嘴唇,有些许被挡住了。
「在这个『像机器一样活着』成为理想的世界,男人许愿了,他不想像机械一样活着。他无可救药地许愿,想让自己的人生变得光辉起来。所以他开始描绘自己的未来,自己的梦想,自己的希望。他无法容忍一事无成的自己。担心自己没有得到真正有价值的东西,便从这个世上离去。不知从何时开始,男子无法忍耐下去——这种渺小而无聊的,作为一个人类而终结的生活」
雪名沉默不语,怪人也毫不在意,继续说下去。
「他相信不论被自己的愿望和梦想伤害到什么地步,终有一天会得到回报。明明是这样想的……男子的人生并没有光辉起来,便渐渐老去了。男人对人生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