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可以见到它们的形态。虽然我和你这样的人倒是例外,可以看见」
「……这么说,也就是,我看见的红色和青色的数字可以说就是<数>吗」
羽鹭点点头。我对羽鹭的肯定面露疑惑。
「万物都是数字构成的?总觉得有点难想,没法一下子想象出来」
羽鹭苦笑着回答我说的话。
「可能吧。就算没法正确理解,这么想也可以。所有东西都由<数>组成。所有的现象都可以由<数>的运动来说明。」
「嗯……好像懂,又好像不懂」
好像是这个世上,充满着看不见甚至摸都摸不到的无次元数。是在学校里都没学过的知识,羽鹭就这样子告诉我。但是我还是疑惑。到底这没有形状不可见的存在是什么东西呢。
我俯瞰着脚下宽广的东京市的夜景。
然后突然想到。
住在这光下的人们——抱着很多想法活着。时而快乐,时而悲伤。那些一个个的想法也是看不见,摸也摸不到的无形的东西。但是确实是大量地存在着,我们视作理所当然地生活着。
「如果是这样……填满人生的就是大量的想法吗」
不由得嘟哝着。我想没有形状的存在不就是这样的东西吗。
在我嘀咕过之后,一旁的羽鹭淡淡地说。
「看来你的眼睛比我还好。如果在视野这么开阔的地方,你说不定看得见呢。<数>比较密集的地方」
「那是红帽子所在的地方吗。爱架也在那儿吧」
「……在红帽子头上的白色石头。那是压缩到物体化程度的庞大的<数>的结晶。眼睛好过头的你靠近看那块石头的话,会头痛再流出血泪。在那时你的才能才得以发挥。<数>被异常改写,<数>被扭曲的话,你就可以看见『异常的<数>』以红色数字呈现。或者在近处感知到与那块石头一样强大的<数>集群的话,感知度很好的你也应该会感到头痛」
听着羽鹭的解释,我眺望着眼底的夜景,开始搜寻看了之后会头痛的地方。
不过话说回来……我所拥有的所谓“灵感”,居然能搜索到都市传说的怪人,在班上将这种事的话,估计连个笑话都算不上吧。
我在看着的夜景中——找到了那个地方。
是林立着很多公寓的地方。是住宅街之类的地方吗。看其它地方会没事,但是只要看到那个公寓,我就会感到轻微的头痛。只要看就会头痛。
我指着公寓街,告诉身边的羽鹭。
「……是那边。看到那边,不知为什么就会头痛」
「是那边啊……走吧,去红帽子那」
听到我的话的羽鹭迅速往回走离开那个地方。我在内心「喂喂」地想要制止她的行动。并且叫住了羽鹭小巧的身影。
「说去,是只有我们去红帽子的地方吗。不叫警察什么的可以吗」
「那家伙不是警察能搞定的对象吧。因为是拥有随便就能杀死你的能力的对象,只是人类的话,不管怎样抱成团都还是会死的很惨的哦」
「……那你是说,单纯的人类对付不了的怪物,你就能对付么」
「……」
羽鹭没有回头看我,站在原地沉默着。
我慢悠悠地走过去赶上沉默地低着头的羽鹭。
靠近羽鹭附近的时候,发现羽鹭一脸悲伤的表情。就像雨天淋湿的小狗那样,视线在某个地方彷徨。不知道是什么理由。所以我看着羽鹭黯淡的表情觉得很困扰。然后轻轻地叹息。
「知道了。就我们两个人去吧。但是不能乱来哦。情况变得糟糕的话就叫警察。好吗?」
羽鹭对着我,双眸依然难受地眯着。
目光深藏在眼镜后面。羽鹭静静地开口询问从她身边绕过打算先行一步的我。
「……我问你件事行吗」
我回头看着羽鹭,停下了脚步。羽鹭没有看我的脸问到。
「为什么冴上君……一直什么都不问我呢?」
羽鹭小小的手握紧成小拳头。低垂的视线,有些寂寞的羽鹭的表情。但是紧闭着嘴唇,就像做好忍受什么事那样觉悟着。
就像害怕我的回答……看起来就像是这样。
羽鹭将一直想着的事说出口,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发问。
「……为什么跳下来啊。为什么毫发无伤啊。我是什么人啊。你应该对所有事都很疑惑,想问关于我的所有的事。我对你来说应该是个十分异常的存在。但是却这样子把我当成普通人来对待。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羽鹭不看我,充满痛苦的双眸只是紧紧盯着我的脚底。
可能是看着我的眼睛的话就会问不出来吧。
羽鹭一直对这些问题感到不安吧。
我觉得为难,尴尬地挠着后脑勺。
「如果我问的话羽鹭不是很痛苦吗。我一直,都只是是这么想的」
「怎么会……现在是在意我的心情的状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