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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甲车一行终于到达开阔的地方。
眼前的空间突然打开,打造成十字架的墓石并排着,终于到达广阔的墓地。许多积着薄薄的雪的墓石。在十字墓包围在中央的,是个有着巨大十字架雕刻的建筑物。那是目的地,教堂。
教堂的墓地上只有一个人。一个修长体态的男子。
将丝绸红帽子压得很低,穿着晚礼服的打扮。拄着红伞站在雪地里,保持着优雅的样子,如同巍然不动的雕刻那样一直站在那里。可以看见在帽子顶上和两肩已经积了白色的细雪。
停在教会墓地入口的装甲车。
停下的车里有无数个人影迅速飞奔出来。全身包裹着黑色的防弹衣,肩上挂着带子提好的突击步枪。
5.56毫米的自动步枪。是陆上自卫队的装备。
从装甲车出来的全副武装的军队像激流的水流一般,一下子在墓地散开然后停住。在装甲车的枪座上,也有几个人在待命。
装在装甲车上的无数圆形照明灯照射着红帽子,军队就这样停下来。
在军队摆好阵势之后一会,指挥官从装甲车上走下来。
「……与往常一样,教团的情报真是正确得令人折服」
身为指挥官的男人卑微地笑着嘟哝到。一直走到端好枪口的军队的中央,站在那儿交叉着手臂。指挥官面对着都市传说的怪人,提高声音开始宣布。
「我们的任务是取回你手里的变革之石。收到的命令是尽可能生擒,要是情况不允许的话就把尸体带回去。现在你有两个选择。投降。或死亡。给你十秒钟,任你选择」
低着头的怪人慢慢地,将视线转向指挥官。但是好像很快对他失去兴趣似的再次低下头,什么也没回答。指挥官发现对方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恨恨地咋舌。对着拿在手上的无线传话器咬牙切齿地又说了一句话。
「……干掉他」
话刚结束。从远处响起两声枪响。伴随着破开空气的声音,远处飞来两颗子弹。墓地后方的公寓的一角。从高处瞄准教会位置射出的狙击步枪的子弹,以高达每秒700米的速度射穿怪人头上的丝绸帽子。在怪人戴着的帽子上,开了两个漂亮的洞。
——杀死了。毫无疑问。指挥官这么确信着。
但是指挥官没有想到的是……本应该被射穿脑袋的怪人没有倒下,还是安然地站在原地。
怀疑真自己的眼睛的指挥官,惊愕地低语。
「……不可能,为什么没死……!」
「……哎呀呀,突然就开枪真是野蛮啊。不巧的是我没有头啊。要是下次还有开枪的机会,要对准心脏哦」
怪人举起手腕,用右手将帽子揭开。
「我的还礼」
怪人的高举的手打了个响指。
然后——教会的屋顶上突然出现了复数的人影。
10人左右的男女。出现的人,年龄和性别几乎没有统一性。有走路都不方便的老人,落魄的青年,甚至化着花花绿绿的妆的少女。这些人,不管怎么看都是普通的男女老少。
但是奇异的是,这些出现在屋顶上的人个个都武装着冲锋枪。
指挥官在心中发出惨叫。是因为明白了那是怪人的奇袭。
教堂的屋顶对墓地来说是看不见的死角。居然会有刺客埋伏——倒不如说,怪人居然会有同伙,这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根据卫星的红外线热分析结果,在这个教堂里只有红帽子一个人的热源。没法分析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在这儿。可以说是机器出错吗。也存在这种事发生的『偶然』吗。
头顶立刻发生一阵扫射。
吐出的众多子弹如同从天而降的死亡之雨。不知所措的自卫队就被暴露在弹雨之中。与不知名的谁的墓石一起被射得粉碎,被这些使空气嘶吼的子弹将身体与大地钉在一起。从枪口连续喷出的子弹和火力。从排弹口势头强劲地飞出去的发热的弹夹。弹夹将白色烟雾的轨迹刻在空中,滚落在屋顶上。屋顶上的积雪发出声音,开始融化。
只不过是几秒间的攻击,自卫队的军人就死伤过半。被射杀的人们的鲜血洒在周围的墓石上。
坐在装甲车的枪座的一个人自暴自弃地对着教堂的屋顶进行扫射。响彻腹部底下的沉重的连续射击的声音使空气微微颤动,横扫着屋顶上的人们。
势头猛烈的炮火刚刚从炮口飞出去,在下一瞬间,整个屋顶和人们的四肢都炸得粉碎。被机关枪的猛烈炮火扫到的人们将屋顶染成一朵红莲,炸碎的肉块落在墓地上。
名副其实的血雨——怪人优雅地撑开伞挡住它们。
在屋顶上的人死光的同时,毫无预警的,装甲车的座位席就发生了爆炸。爆炸了。炸开的机枪点燃了周围的弹药,激烈的爆炸掀开了装甲车的顶。
只是瞬间的攻防,周围就变成了惨不忍睹的血海。
指挥官呆呆地看着冒着黑烟烧起来的装甲车,吓得两肩发抖。
「什么啊……这是什么,这种状况……!」
不顾呆愣的指挥官,怪人环视着周围的惨状。
被装甲车熊熊燃烧的火焰照耀着雪原。墓地林立着粉碎的路标,硝烟升起,地面布满乱七八糟的血迹。怪人看着遍地的死尸,没有笑容地说。
「要我来告诉你吗。我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