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在卷帘门前等车的人们,拿着手机,各顾各的发着短信或打着电话。
该怎么办呢,向周围的人一样,就这么等着电车来是不现实的。想到就在这一瞬间,爱架如果就发生了什么事的话,心里就很痛苦。秋月刑警说「一旦了解了详细情况,就马上打电话通知你」但是现在爱架的情况是无法预测的……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多等,直奔警察署赶去,想要打听出爱架的情况。想要确定爱架现在是否安全。
「……出租车。对啊,出租车啊……」
从这到第二新宿的话,应该打车要花不少钱吧。但是事态紧急,现在不是考虑钱这种事的时候。如果是钱能够解决的问题,就全部用钱来解决。妹妹现在身处险境,没有功夫在这想这种事了。
没有过多考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就向排队候车人群的反方向,车站对面的交通环岛跑去。但是和我有着一样打算的人,自然也是大有人在。很多人放弃了排队等候末班车,来到了出租车战前。是末班电车来的快点呢,还是打车快一点呢。两边都排起长龙,这种大规模排队让我有种两边都差不多的预感。
「怎么会……!」
我失落的站在原地,任由雨水无情的拍打着。
虽然明白责备自己是毫无意义的,但是还是无法不责怪自己。
妹妹现在身处险境,直到刚才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啊。为什么没有注意到爱架没有回来。为什么让爱架去唱卡拉ok啊。
事到如今后悔不已,烈焰噬骨般的愤怒与懊悔让我近乎窒息。
「………爱架……爱架……!」
想着如此难堪的自己,紧咬的牙齿,浅浅地刺破了下唇。从破裂处渗出的鲜血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我伫立在那里,品含口中鲜血的味道,失落地垂丧着头。周围所有的声音,被沉重的雨声淹没。过往的行人,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伫立在雨中的我。
……这样一直在雨中失落着,到底过了多久了呢。
冰冷的雨水落在我身上,这时我看见了一只将伞撑过来的纤细的手。
纤细的手腕白嫩且细腻。怎么看来,都是个少女的手。打着伞的是谁呢。我顺着手,视线上移。
「…………羽鹭……?」
没有错,美丽的绿色的瞳孔。我喃喃的说道少女的名字。在我面前打着伞的,正是羽鹭。
「会……感冒的哦」
站在我面前的她,一如既往地微笑着,只是淡淡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也许是有羽鹭在的原因吧,我轻微精神错乱的大脑总算稍稍冷静了一些。因为羽鹭只有一把雨伞,所以我就和她一起打同一把伞。没有想到会和她同打一把伞。我和羽鹭俨然一副有着密切关系的样子,面对着面。从未想过会在这个时间,这个车站的环岛前遇见羽鹭。我简单地打量了一下,比我小巧得多的羽鹭。
红色的领带,白色的制服衬衫。红色的眼镜。就是她平时在学校穿着制服的样子。但是和平时相比只有一处不同——她的腰上绑着一本厚厚的书。被银色的锁链牢牢捆绑着的书,好像被封印了的样子。绑书剩余部分的锁链,松散的盘在了羽鹭纤细的腰肢上。
话回正题。我向上拢了一下湿漉漉的留海,为了解除这种难为情的气氛轻咳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呢,出什么事了吗?」
羽鹭淡淡的问道……我一时语塞,想不出巧妙的回应来。
妹妹失踪了,一刻都没多做停留的我就从家里跑了出来。没有跑到事发现场,就在车站前无计可施,这种情况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解释。更重要的是,如果把与事件无关的雪名卷进来就更糟糕了。
「不好意思,现在我还不能说」
我没有说出实情,搪塞了过去。羽鹭察觉到我有所便,说到。
「………这样啊。明白了。但是如果有任何可以帮上忙的地方的话,别客气哦」
「谢谢。不过羽鹭,这么晚了你在这做什么啊?」
「……不好意思。我也不方相告。只是,发生了点复杂的事」
羽鹭眯起了冰冷的双眸,我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即便是羽鹭也有着不想说的事儿吧。
虽然明白自己并没有权力过问别人的事情……但是还是有些在意。
我们之间再没有继续交谈什么。即便就这样近距离的在伞下的我们,连目光的交流都没有。
气氛尴尬的继续沉默着。
毫无任何征兆——我的大脑深处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
「………呃!」
我发出的一声沉闷的呻吟。在大脑的最深处,仿佛被刺穿了一般的疼了起来。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我的眼球开始燥热充血。
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一回事。痛的难以忍受。我瞪大着双眼,双手抱着头。呼吸急促,头部好像要爆裂开来一般,剧烈的疼痛着。
我在这种仿佛发狂一般的痛苦中咬紧牙关挣扎着,强烈的耳鸣也随之而来。
「………怎么了,那人……?」
我察觉到了。
雨水淋泻而下的车站前的环岛,排队等待出租车列队的对面是列车轨道。在列车轨道上有一个『正在走来的人影』。
轨道上走来的人影,俨然一副诡异的样子。
一个男子,头戴压低了的红色礼帽,身着晚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