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对方的学历比他更高啊,是一位在哈佛留学,取得了学位的小姐。于是就这么结束了。”
“失礼问一下,优姬小姐您的学历是?”
“是东大的吧?”
“是一所文科三类大学,完全没什么了不起的。”
“仁礼崎君是文科一类的,所以很放心。优姬小姐不如自己,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挺起胸膛来了。我们两年前也谈到过这个话题吧?”
“是的。”
一直沉默至今的桦林第一次开口说话了。
“——那个时候,花梨小姐和她谈了些什么呢?”
“只是关于同事时代的仁礼崎君的事啦。先讲清楚我绝没有说他坏话,就是把事实原原本本地告诉优姬。他对上司和客户十分重视,态度很和蔼,而相反的,对于认定为不如自己的对象,终究还是很傲慢的,特别显著的就是学历差别哦。他好像认为高中毕业以下学历的人根本就不算是人吧?所以,我就很直率地问了优姬,‘仁礼崎君没有对你的母亲有过失礼之举吧?’。因为我觉得是不会没有的。”
桦林以询问的眼神看向了优姬。
优姬摇了摇头作为回应。
“至少在我的面前,仁礼崎先生并没有那么做过。真正那么做了的——其实我后来才知道,是仁礼崎先生的父母。”
“什么意思?”
“我说过仁礼崎先生邀请我父母参加过他们家的聚会吧。明明也有招待日本客人的时候,可他们总是在以外国人为主的聚会中邀请我父母哦。我父亲用英语交谈是没什么困难,但我母亲就完全不会说英语了。”
桦林变了脸色。
“他们是想让你母亲感到羞愧吗?”
“我觉得大概就是这样。”
优姬苦涩地叹了一口气。
“要让我的母亲感到羞愧,实在是不太容易。确实我母亲是高中毕业,父亲是大学教授,不过无论问哪个亲戚,都会异口同声地说,头脑更聪明、更有教养的其实是我母亲哦。我父亲是那种埋头搞研究的类型,除了自己的专业以外的常识都很奇怪。我母亲则喜欢和服,对日本史和传统文化也特别了解。即使是在聚会上,只要我母亲一来,所有的客人也都会围绕着她呢。因为她总是穿一些有点奇怪的和服去。”
——全新的绸布比较硬,穿着感觉也很不舒服,但是这件绸子衣服是我曾祖母的,历经了百年时光,面料已经变得非常柔软了哦——。
她母亲的话通过她父亲编译出来时,引起了一片赞叹之声。
宝石暂且不论,一百年前的衣服如今还能正式穿出来,这令外国人感到非常惊讶吧。
由于对日本的文化感兴趣的外国人也相当多,诸如和服的种类或神社佛阁的构造之类、普通日本人有些答不上来的问题交替出现,而优姬的母亲又准确地回答了这些问题。
“到了最后,是不了解日本建筑与和服专业术语的我的父亲提出了投降。他苦笑着向对方的父母说,自己的语言学能力无法为妻子做翻译,下一次请让他们参加日本人的聚会吧。这样,似乎又让对方父母感到无趣了吧。而且,其实在我决定离婚之后,我父亲告诉我,对方的父亲跟他说过一些话。”
优姬的目光转向了百之喜他们,说明道:
“我的父母彼此间是称呼对方名字的,‘由乃’‘和生’这样。对我而言这是很自然的事,所以并没有任何想法,但是我公公在我母亲不在的时候对我父亲说,‘你太太直接称呼丈夫的名字啊,我实在觉得这有些不太妥当’。”
“哈啊?”
“他说因为和生听起来像是对儿子的称呼,告戒说应该正式地称呼为‘先生’。”
“哈啊!?”
“我父亲说他很吃惊。心想虽说是女婿的父亲,可自己为什么非得被你这么说呢。尽管如此他还是笑着解释说,‘因为我比较熟悉英语文化,与妻子彼此用名字来称呼对方感觉还是很正常的’,然而对方却若无其事地说道‘你太太没有见识的言行也会有损于你的业绩吧’。”
百之喜、凰华和桦林都无语了。
花梨对此好像有了深切理解般地说:
“果然如此啊,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
“我父亲笑着说,‘如果由乃没有见识,我无疑就是非常识的聚合体了’,可是事情还没有就此结束。对方又提出一点,我母亲是用‘你’来称呼我的,这样也不行。”
“哎?说的是你母亲吧?”
“母亲不用你来称呼女儿要怎么称呼呢?”
“据说我父亲也是这么问的。然后我公公就说,应该让她习惯用‘女儿’或者‘优姬’来称呼。——我父亲说当时他是拼命地忍住了笑,我则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
“仁礼崎先生的母亲也是个略微有点奇怪的人,我的名字是‘优姬’,可是结了婚之后,她对我说‘你的名字写用汉字写出来明明很美,读起来却像是个男孩子,真可怜’,就决定说‘既然是优美的公主,还是叫小雪比较好听哦,从今天起我就叫你小雪了’。所以我婆婆一直是称呼我为‘小雪’的。”※
(※注:“优姬”的日语读音为“YUUKI”,与“勇气”同音,所以会说听上去像男孩子。把中间的“U”音去掉之后就成了“YUKI”,也就是雪。)
百之喜一脸错愕地说:
“我觉得这种情况下,第一次被这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