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人而言,这是理所当然的常识。”
“嗯,所以说啊,虽然我是知道N商事……可是说到财务部,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凰华以略微有些怜悯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雇主。
“所长,你是在想财务和会计有什么区别吧?”
“嗯。”
见他如此坦率地点了点头,凰华也只能叹息了。
“会计只是单纯的事务处理类的,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权限。相对的,财务则是公司的中枢,处于对营业情况进行管理的地位哦。与海外进行贸易的话,文件也全部都是英文的,有一个字出了错都会变成大问题,所以无论哪家商社,应该都是把优秀的人材最先配置到财务部的。”
“哎,是这样吗?”
“那样庞大的公司,经营工作的量也是非常巨大的,而其中会涉及到是否要拿出所需的资金来,对此进行审查确定的就是财务部了。说到底,能够掌握住金钱,就是拥有了最强大的权限哦。说到商社的花样就是营业,但是如果一定要了解其营业的具体情况,就得看财务部了。”
花梨苦笑着点了点头。
“我在被配置到了财务部之后,和我同期的男人也开始用敬语跟我说话了呢。”
“呜哇,那态度实在是太明显了吧。”
百之喜非常吃惊,而花梨也显得很厌倦。
“真的是,太露骨了啦。那些以学历为傲的营业部的男人,也有很多变得特别烦人。”
凰华对这种心理作出了解释。
“我觉得那是妒嫉和偏见吧。自己是营业部的,而身为女人的花梨小姐却是财务部的,这一事实,就把花梨小姐明确地放到了高于自己的地位上,即使是再遗憾再不甘心,也只能服从于公司里的阶级性。”
“哈啊……感觉很容易积累起压力来啊。”
“相对的,财务部的人则会理所应当地觉得、自己比营业部的人更优秀,会抱有‘是我们推动了这个公司运作’的自负感。更何况日本第一综合商社的财务部这个名头,简直就像是水户黄门的印笼一般散发着金光的。”※
(※注:是一种小型盒式漆器,可以盛放一些小东西,江户时代成为武士系在腰上不离身的装饰品,因为日本传统和服没有口袋,印笼就代替了口袋的功能。)
花梨耸了耸肩。
“你说得不错啊,凰华小姐。好吧……要是面对着商业人士,说一句我是N商事财务部的,毫无疑问就处于了压倒性的优势地位。”
桦林回过了神来,大声喊道:
“太可惜了啊!为什么你要辞职呢!?”
“啊啊,慎君毕竟还是个男孩子吧。”
心里想着果然如此,花梨苦笑了起来。
“综合商社是个男尊女卑的世界,所以女人无论具有怎样的能力,也是没办法出人头地的啦。我意识到这一点,就觉得太愚蠢了。那边的人——怎么说比较好呢,准确来讲所有人都是专家啦,不会干其它的事,就算想干也不会让他们干。我在那两年里也仅仅是在做外汇进口的业务,仁礼崎馨君就是那个时候我的后辈了。”
“…………”
“宁为鸡首,不为牛后,我很喜欢这句谚语,如今正是在实践着,不过对于那个公司的人而言,这句谚语只不过是失败者的借口而已啦,特别是对于仁礼崎君那样的人吧。因为他放出过豪言壮语,说是如果不从属于大公司,就根本做不出像样的工作来。”
百之喜显得不太理解地说道:
“说到那家公司,真有那么大吗?”
“他们日常在操作着的,是合同标的上亿都不够的国家规模的开发事业和项目之类的啊。从宇宙空间站到冻虾都做,要说小工作有也是有的,不过我经常听到财务部的前辈笑着说‘区区两三亿的工作就来麻烦我们可受不了’,这样来贬低营业部。当然再怎么样,当着人家的面是不会这么讲,可是‘无聊的工作可别拿过来啊’这种话还是会说的。”
百之喜在一些奇怪的方面教养很好,他一脸认真的表情提出了反驳。
“瞧不起别人的工作是要遭天谴的哦。”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比起冻虾来,终究还是宇宙飞船的派头更足,而做大型的工作也比较有满足感吧?”
回忆着当时的情况,花梨微笑了起来。
“和那个时候相比,现在所有事都需要我自己来做了,我同时兼任了财务、营业和社长。虽然很辛苦,但还是这边的工作远远更有干头得多啊,所幸也有比当公司职员更高的收入,所以我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可是在仁礼崎君看来,我大概就是个失败者吧。”
百之喜扭了扭脖子。
“如今的花梨小姐是社长吧,与当员工时相比收入也增多了,那为什么要说是失败者呢?”
“果然女人就是没有责任感,也没有上进心,无法在公司里爬得更高,所以就逃跑了,仁礼崎君毫无疑问就是这么想的。说得好听点他是自尊心比较强,一般来说就是傲慢了哦。”
一旦开口说话,就让人觉得花梨的语气和有子非常相似,不愧是母女,那种干干脆脆地切实斩断了事物的感觉也是一模一样的。
“所以,即使他对优姬小姐还心存留恋,为了不至于有损自己的面子,我想他也是不会纠缠的。甚至还会有‘居然和我离婚,那个女人真是愚蠢,事到如今就算哭着道歉也已经晚了哦’这样的想法吧?典型的‘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心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