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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请节哀。”
再次深深地低下头行了个礼之后,服部把头抬了起来。
“不过,太郎先生,这样一来,现在你在那个家里就是独自一人了吧?”
“是的。”
“有要结婚的打算吗?”
“不,还没有……。”
(别说打算了,连个影子都没有。)
虽然服部不可能听得见凰华在心里发出的吐槽声,可他的脸色却变了。
“那可不行!你的祖母一直看不到你真正长大成人,会说自己死也死得不安心的哦。你没有找到什么对象吗?”
服部精神得简直令人怀疑“他真的是癌症患者吗?”,如此逼问着百之喜,然后他的眼神自然而然地转向了凰华,很明显就变得亮了起来。
“是吗!是这个人啊!”
“绝对不是。”
把一个病人(而且还是个命不长久的病人)的希望给打破,就算客气地说,也不是值得赞赏的行为。因为服部看上去是个想法稍微有点过激的人,要是自己装装样子,搞不好就真的被当成百之喜的未婚妻了。
既然他是个只有数月可活的癌症患者,就随便让他误会算了——很不幸这是违反了凰华原则的。
更何况误会还要看内容的。
这种事就要全力否认!
“我只不过、是所长的秘书。”
连旁观者也看得出服部有些沮丧,他垂下了肩膀,但是知道自己儿子认识的人是童年玩伴的孩子,他还是显得非常高兴。
他满脸挂着笑容向百之喜说道:
“这事不用灰心,你还年轻得很,既然是锦子小姐的儿子,人品和家教肯定都是没说的。不过,也不能太大意了,要抓住像凰华小姐这种美女的心,除了与生俱来的资质之外,还是需要努力的。”
“哈啊……多谢,承蒙您的指教。”
来探望病人却反而被鼓励了,实在是不太像话。
不仅仅是有子,连服部的气势好像都很有压力,百之喜十分艰难地把话挤了出来。
“……我倒是不清楚那个叶山的别墅,我母亲的儿提时代,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呢。”
“是吗……那也难怪,这是将近四十年之前的事了,说到锦子小姐啊,那可真是个漂亮的人,名副其实的大小姐哦,附近的孩子们都很仰慕她,当然我也是。——你可别生气哦,有子,毕竟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啊。”
服部连忙作出了解释,不过有子笑着回答了他。
“我是不会生气的啦,你们谈的是百之喜先生的母亲吧。”
不知是由于放心还是特别感动,刚才还带着笑容说话的服部,声音突然间顿住了。
“锦子小姐的孩子竟然和慎成了朋友,多么奇妙的缘分啊。”
“我在来这里之前,也没想到会听到关于我母亲的事。”
“是啊,实在是想不到。关于我们家的情况,我想太郎君你应该也听慎说过了……。”
“没有,那个……。”
知道他不是那种能在这时候随机应变的人,凰华从旁插嘴说:
“刚才,我们已经听您的太太说过了,之前也听贵美子女士说过,而慎先生对此还只字未提。”
“是这样啊……。”
表情丰富的服部这次脸色突然又阴暗下来。
“都是因为我照顾不周,真得很对不起慎和贵美子……。”
“是贵美子女士才对吧,已经离了婚的太太可不能直呼人家名字呢。”
有子颇为犀利地这么指出着,可是声音却很温柔。
“再说,贵美子女士也很明确地说过,和你离婚是一件好事吧。既然她和桦林先生再婚之后生活得很幸福,你也不用再心怀歉疚了啦。别再始终沉浸在罪恶感里了,太阴沉了。”
虽然服部和有子是由不正当的恋情发展到结合的,但是看起来两人的婚姻生活还是有许多收获的。
病房门打开了,一个身着便服的女性走了进来。
她大约三十岁左右,身材显得颇为结实挺拔,似乎是刚下班,穿着一身苔绿色的上衣长裤套装。
让人感觉她大概是来探病的客人,有子却显得很开心地笑了起来说道:
“花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才在成田机场下的飞机啦。——这两位是?”
“是慎君的朋友、还是阿顺故人的儿子百之喜太郎先生,以及他的秘书花祥院凰华小姐。”
“你们好,我是宫野花梨。”
花梨是个与她母亲不同意义上很有个性的人。
她的肤色是浅黑的,眉毛也很浓,瞳孔漆黑而闪着有力的光芒,一副不太像是日本人、线条分明的长相。
毫无疑问她就是个纯粹的日本人,然而比起和服来,她穿上印度或是阿拉伯的民族服饰好像更合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