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什么的,真是荒谬透顶,我当时就说了一句‘根本是完全不相干的人,脸皮也太厚了’,就挂断了。”
实在是模范式的应对。
有子转过头来说道:
“你们要调查这种事,正是侦探的工作吧?”
“……对不起,我们只是‘类似’侦探。”
出租车开了差不多短短五分钟之后便停下了。
凰华作为秘书,无论如何都想先付掉车钱,但是由于年纪和座位的关系,还是被有子抢先了一步。
虽然遗憾,却也不可能像学生那样说“AA制”,就坦诚地道了谢,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那里是一家大得惊人的医院。
从入口进去,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到处看上去都是亮闪闪的,天花板很高,在开放式的空间中拥挤着大量来看病的人。
有子迈着习惯的步伐笔直穿过了大厅,乘着大型电梯上到了十二楼。
看来这里就是住院病房楼了。
与一楼截然不同,这里是一片寂静。
走廊又是弯弯曲曲地延伸得很长。
尽管是在这种地方,凰华还是压低声音开口说了话。
“有子女士,还有一件事我想冒昧问一下,您的丈夫,有没有把遗书……”
“写好了哦。——他知道了自己的病之后过了一段时间,姑且,还是写过一份,我也作了见证。就像我刚才也说过的那样,他写明了有遗产留给慎君,而不会留给花梨,因为那本就是理所应当的。只不过,服部其实还清楚地写下了,会把那些琐碎的物品留给花梨呢。”
那应该是父亲对于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竭尽所能的一份心意吧。
“排在第一位的继承人是有子女士您吧,您丈夫老家的事您打算怎么处理呢?”
“这个嘛,怎么办呢?好像只要把房子留下就行了,反正还有一招可以租给别人的嘛。”
那真是能让所有亲戚都一起晕倒的最终手段了。
一路向长长走廊的尽头走去,来到了挂着“服部顺一”名牌的病房前,看来是间单人房。
“阿顺,我进来了哦。”
房间里也很宽敞,摆设也非常气派,要不是在床头边上放着的那些装置,看上去就像是高级旅馆里的房间一般。
服部顺一在床上坐着。
他的年纪与有子相仿,是个相当帅气的男人。
尽管有些削瘦,脸色还是挺正常的,看不出生了病的虚弱样子。他看到跟在妻子身后进来的两个人,露出了颇为惊讶的表情。
“阿顺,这两位是慎君的朋友。”
“慎的朋友?”
服部的脸上亮了起来。不知道是否有必要这样,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服部在床上正座了起来,端正地将双手放在膝盖上,向两人低头行了个礼。
“既然你们是有子带来的,想必也已经知道了吧,我是服部顺一,非常高兴能见到你们。”
对此百之喜两人则慌张了起来。
“那、那个服部先生,还是请您放松一点……”
“我们两个,确实是认识桦林先生的,不过只是因为工作的关系见过几面而已……”
您这么看重我们,我们也很为难的——百之喜的脸上这么写着。
两人报上名字,坐到了椅子上,服部神情诧异地朝百之喜的脸上仔细端详了起来。
“百之喜先生?如此罕见的姓氏……莫非,你是百之喜锦子女士的亲戚吗?”
听到这话,百之喜的眼睛顿时瞪圆了。
“您认识我母亲吗?”
服部也很吃惊,在床上重新坐直了身子。
“你是锦子女士的儿子啊!哎呀,长得这么大了!真教我吃惊!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地方遇见你!”
看到这种意外的事态发展,有子也询问起来。
“我倒是第一次听到百之喜先生的名字,阿顺,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呢?”
“有子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啦。你知道,我家在叶山有幢别墅是吧,她就是我小时候、在那里附近建了别墅的一家人的女儿啊。我们的亲戚之间都挺熟悉的,到了暑假的时候我也经常和锦子小姐一起玩。长大了之后只听说她和别人结婚了,没有进行什么特别的来往……。”
服部那兴奋的声音略微停顿了一下,又慎重地把话说了下去。
“在那之后,过了大概十三年吧,我听到了讣告,说她和她丈夫一起在事故中亡故了……我感觉很震惊啊,怎么都无法相信。想着至少要出席一下葬礼……那个时候主持葬礼的就是你吧。”
听见服部感慨颇深地这样说着,百之喜低下头行了一个礼。
“关于这件事,我要感谢您来参加我父母的葬礼。虽然说是主持葬礼,可是当时的我什么都做不到,基本上都是我祖母替我一手操办的。”
“我还记得哦,她是一位性格特别踏实的人。你祖母身体还好吗?”
“不,她两年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