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她这么一说,她的叔母就越发上火了。
“没有爱情什么根本就不是问题!丈夫被别人给抢走这种事、才是作为女人最大的耻辱!原本只要你忍耐一下就能让事情圆满收场的!为什么连这点事都做不到呢!真是太丢人了!你已经没法出去见人了啦!”
“可以见人哦,我这一路过来见了不少人的。”
贵美子顶着嘴,心里却很震惊。
爱不爱自己的丈夫根本不是问题。
对于叔母而言,那似乎就是所谓的“结婚”了。
当时年仅二十五岁的贵美子在惊讶的同时、也产生了对叔母的轻蔑之意,而如今年近五十的贵美子,则带着颇有些讽刺意味的笑容说道:
“我到了这个年纪,已经认识过好多可以若无其事地说自己丈夫坏话的太太了,不过我还是能够分辨得很清楚,有些人不管嘴上说些什么,其实心底里还是喜欢自己丈夫的,而有些人却是认真地在想‘我不想跟他呼吸同样的空气’、‘拿到退休金之后就赶紧给我去死吧’。有些太太说的是‘因为有了孩子,我也就忍了’,但是母亲这样的忍耐,对于孩子来说难道真的是好事吗……。”
“我明白,那种话听上去就是借口吧。”
“所长,我觉得其中也有经济方面的问题哦。为此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默默忍受的女性,我觉得也是挺多的。”
听到两人的意见,贵美子点了点头。
“多少要有些忍耐我是明白的,不过,能够那样忍耐其实也是因为爱着自己的丈夫吧。如果本来就没有爱,难道也能一个劲地忍耐吗?虽然按照叔母的说法,那就是所谓的结婚,可至少我实在是碍难从命的。”
百之喜和凰华也默默地点了点头。
“在那之后,叔母又一直在跟我谈再婚的事,她说为了慎考虑,还是尽早再婚吧,可是她介绍的对象——最年轻的也有四十五岁了,年纪最大的有五十八岁。”
她觉得年龄差距实在太大了,提出了抗议之后,
“被丈夫抛弃,还带着孩子,这种情况还有人要你就该谢天谢地了!你明白自己的立场吗?!”
又被这样歇斯底里地训斥了一顿。
“我完全就搞不明白了啊,居然要考虑到这种程度,向岁数大得可以做自己父亲的人‘恳请垂怜’,那才是真正的屈辱。我彻底受不了了,就不再和叔母联系了,现在和她也很疏远。”
两个二十多岁的人表情严肃地说话了。
“我觉得还是那样比较好哦。”
“和那样的人扯上关系没什么好处。”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其实我之后才知道,因为服部家是当地的名门,对于自己的侄女嫁了进去,叔母在邻居面前是很得意的,所以对我的责难也就分外强烈了吧。”
空气略微有些沉淀了下来,此时凰华发出了询问。
“之前,太太您说过,亲生父子之间也有彼此看不顺眼的吧,那是指您的父亲……?”
“让你看出来了啊。我和父亲还有弟弟妹妹都很疏远。”
贵美子和蔼地笑着说道:
“父亲和弟弟妹妹都希望我回到家里,像结婚之前一样做些家务活、为家里多挣点钱。他们说,我不在了以后很多事情都不方便,他们实在没办法。问我想怎么处置慎,说是应该有保育所吧,我也有足够的钱让他去。就问我是不是先把慎放在保育所里,把护士的繁重工作干完之后,再把慎带回去,帮他们家做家务,一边赚钱一边独自抚养慎?我说那是不可能的,妹妹就放话说,要我把服部给的抚慰金适当拿点出来。她说‘反正服部先生是有钱人,肯定给了不少钱吧,你就拿出来给家里人花啦’。连弟弟也笑着说‘有辆车我很想要呀’。听到这种说法我当场就无语了,可是我父亲也点头同意了他们两个的话,那时我第一次意识到,在那个家里,我的价值就只是个劳动力而已。号称是我家人的那些人对于我的期待——只不过是一只为搬运金钱而劳作的蜜蜂。”
百之喜和凰华也苦涩地叹了一口气。
“真令人遗憾啊……。”
“贵美子女士您的家人太依赖您了吧,能顺利断掉和他们的关系实在是太好了。”
“是啊,真的是。金钱关系的破裂就是感情的破裂,这话确实有道理。”
贵美子冷冷地说着,讲到了接近核心的问题。
“没错,结果还是钱。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我听说在这二十几年之间,服部的祖父母和他父亲都先后过世了,他们的财产基本上都由服部继承了。”
“只有服部先生一个人吗?他的兄弟姐妹呢?”
“服部在五个兄弟姐妹里排行第二,按顺序是他姐姐、服部、妹妹、接下去是双胞胎弟弟妹妹,把刚才的事告诉了我的是他最大的姐姐。——最小的那个妹妹基本没有跟我说过话,只是在我的婚礼和他弟弟的婚礼上见过面。不过,看上去倒是跟她两个姐姐不同,像是个挺正派的人。”
“明明有那么多兄弟姐妹,服部先生却一个人继承了财产吗?”
“那个家庭还是以长子优先的啦。因为他的母亲也好、亲戚也好,都提出‘由长子继承是理所当然的’,其他的兄弟姐妹应该也就放弃继承了。当然他们也分到了足够的财物,但是可以确定,服部所获得的要远远多于他们。而那些财产在服部过世了之后,应该是有子女士得到一半,剩下的由有子女士的两个孩子和慎三个人平分的。”
“哎?有子女士最大的孩子是她带来的孩子啊,应该跟服部先生没有血缘关系吧。”
对于百之喜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