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们干燥无味的生活仿佛也第一次染上了色彩。虽然服部还是一如既往地忙于工作,周末也难得在家里,但是他在家里的时候也会积极地帮我照顾孩子,在旁人看来,那就是一帆风顺的生活了吧。就在这样的日子里,某一天,服部很罕见地早早回了家,说是‘我有话要跟你说’,我还觉得他怎么这么郑重,他却突然之间跪了下来,说是希望和我离婚。”
“突然就那么说吗?”
“是的。真的就像是个晴天霹雳。我问他原因,他就说‘我有了喜欢的人’。服部用很认真的表情对我说‘无论如何都想跟那个人结婚’。”
这又是一个正中直球。
百之喜以带着莫大同情的语气说道:
“对此太太您感到愤怒也是理所当然的啊。”
“说起来,令我自己也觉得意外的是、我简直不可思议地没有什么怒气。”
“是真的吗?”
“是的,我自己也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事。因为丈夫对我说他有了情人,要跟我离婚,无论怎么想都是必须要发怒的场景——然而我想了很久,终于意识到了,说到底我并不爱服部,也从来都没有爱过,我想就是这么回事。”
“…………”
“我和桦林在一起了之后,对此又有了实际的体会。与服部结婚的那段时间,我一直都是‘孤独’的。即使在户籍上成了夫妻,服部和我也都是孤独的。——不好意思,我说得太抽象了吧,这么说我想你们大概不明白。”
“不。”
“我感觉好像能够理解。不过服部先生是慎先生的父亲吧。”
“是的,那就是问题所在了。”
两人之间并没有爱。就因为这样,要我说明白了,那就分手吧,也是做不到的。
“然后有子女士就和服部一起到家里来了,有子女士双手撑地,说着‘实在是非常对不起,太太’,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抬起头来的时候,她又说道‘请您和顺一先生分手吧’。”
百之喜和凰华都无语了。
“那又是……”
“……单刀直入的说话方式啊。”
“我当时大吃一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然后有子女士就按着旁边正座着的服部的脑袋,说着‘快点道歉啊!’,硬是把服部的脑袋按得贴在了地上。”
百之喜和凰华的瞳孔都一下子缩小了。
“哎哎哎?不能那么干的吧。”
“没错。要是出轨的服部先生和对方有子女士向太太您下跪也就算了,她那么说,听起来就像是把责任都推到了服部先生一个人的身上吧……。”
“说起来,好像真的就是那样。”
“啊?”
“听说服部原本就是认识有子女士的。据说,有子女士以前在服部的公司里做过兼职,服部说他那个时候就对有子女士一见钟情了,一直都喜欢着对方。”
百之喜一脸困惑地询问道:
“那是……服部先生和贵美子女士您结婚之前的事吗?”
“当然。”
“那个时候有子女士就已经丧偶了?”
“是的,她的丈夫当时好像刚过世,为了抚养独生女,她才开始工作的。”
百之喜已经完全被惊呆了,他举起了一只手。
“那个……我这么说可能有些莫名其妙,不过那个时候,有子女士是未亡人,而服部先生是独身,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不,有子女士还有一个女儿,可是既然那么喜欢,服部先生为什么不和有子女士结婚呢?”
这是最关键的问题。凰华也扭了扭脖子。
“是他提出了之后被拒绝了吧?”
“不,服部并没有向有子女士求婚,其实说起来他连自己喜欢对方都没有说出来。”
“就是说——服部先生完全是单相思吗?”
“是的。那也是由于服部的家是个很大的旧家族,服部是家族的长子。他的亲族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和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结婚的,他明白,他仅仅是提出这件事,就会成为一个重大问题了。就在服部闷闷不乐的时候,有子女士突然辞退了那份兼职,搬家走了,服部便伤心痛哭着放弃了有子女士,在父母的介绍之下和我结了婚。”
然而,在慎出生之后,服部伴着妻子在市内到处调动工作,就在此时偶然与有子重逢了。
对于有子而言,他也是昔日的同僚,没过多长时间两人就亲密了起来。由于他们工作的地方也很近,每天都会见面,就经常一起出去吃饭了。
服部还频繁地被请到有子家里去,和有子的女儿也完全搞好了关系。最重要的是,随着他近距离接触有子,了解她的性格,他的心就不断地被她所吸引,越来越倾慕她了,
(我果然还是喜欢她的,无论如何都无法放弃,即使被亲戚们反对,我也想和有子小姐结婚。)
他最终作出了这样的决定。
“我当时都已经愣住了,说道‘那简直就是所谓的,看不起人也要有个限度了’。”
百之喜和凰华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种情况,再说得严重点都可以。
“据说服部提出了要和有子女士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