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凰华到事务所来上班,把昨天自己的推理和行动都向百之喜详细说明了一下。
百之喜瞪圆了眼睛,很坦率地表达了自己的震惊。
“为什么有人要谋害桦林先生啊,他看起来就是个很普通的上班族。”
本来这种信息调查就是调查公司的工作,可是对于百之喜事务所来说,却反倒是做不到的事了。
“仅家庭环境方面,有鬼光先生发来的报告,详细的部分则委托给其他人去查了。”
根据报告来看,桦林慎是在公寓里独自生活的,家人只有父母亲,双亲都居住在市内。
桦林的公寓和父母家之间大约是乘电车十分钟的距离。
身为独生子,却离开家住在附近,要说奇怪也是有点奇怪的。
“就算你说是委托其他人了,钱要怎么办呢?莲君的后辈也约定好了要给工钱的吧,要从我们的帐上付吗?”
“你觉得我们事务所有这么宽裕吗?连我的工资都还拖欠着呢。”
“……对不起。”
说到了这件事,作为一个惫怠之人的百之喜就无话可回了。
“可是,这样的话要凰华小姐拿出钱来吗?”
“只是暂且先垫付一下而已。”
说出了这么一句颇有深意的话,凰华接着又像自言自语似地呢喃道:
“一切顺利的话,我想会有一个强有力的赞助者过来吧。”
百之喜露出受惊的表情转过了头来。
“你这么说、难道是……”
不好的预感往往都会成为现实。
事务所的大门重重地打开了,那个预感的本体猛地冲了进来。
“太郎在吗?”
百之喜在内心深处发出了惨叫。
鞋跟噔噔噔的声音听上去也很勇猛,这么走了进来的、就是令百之喜畏惧不已的房东,那个名叫越后屋银子的人。她穿着明艳的粉色外套,胸口戴着金色蔷薇形的胸针,茶色的头发带着漂亮的波浪,头上戴着一顶小帽子。推测年龄是四十多岁,但是看她如此风华,怎么都无法用‘大婶’来称呼。
百之喜全身都在颤抖着,银子严厉地痛斥了他。
“你到底干了些什么啊,小荣他,刚解决了烦恼的事,又陷入了更深刻的烦恼,现在都还是一副好像快要死了的表情嘛!”
“……小、小荣?”
“宿根荣那小子啦!”
虽然不知道那么可爱的名字,百之喜还是拼命地辩解着。
“可可可是,他委托给我们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所长说的没错。”
凰华此时也公平地支持了百之喜。
“宿根先生所担心的那个人,如今还在健康地工作着。在得知了这一点的那一刻,本事务所就已经完成了宿根先生的委托……。”
“我知道,我已经听小荣说过了啊。”
银子翘起腿坐到了事务所的沙发上。
“他偶然碰到了一个人差点被杀死的情况,又救了那个人,很厉害吧。或者说是跟太郎扯上关系之后,终究还是会变成这样的呢。”
百之喜小心翼翼地指出道:
“……那个,我说一句,把宿根先生送到这里来的,就是银子小姐你哦。”
“所以我不是说了嘛,那个时候我偏偏想到向小荣介绍了太郎,这事本身就很奇怪了啊。”
虽然被说得很惨,百之喜却闭上了嘴。
因为只要他说一句,就会被回敬一百倍。
凰华站起身来说道:
“我去泡茶,正好有所长刚买回来的新茶哦。”
凰华在事务所内侧的厨房里干脆利落地做好了准备,把放在托盘里的红茶送了上来。
百之喜那份姑且也是有的,不过百之喜的红茶用的是一百日元的马克杯,银子的则是梅森的高级茶具。
银子端起了器具,尝了一口后露出了满足的微笑,用涂着指甲油的手指擦掉了口红印。
“真好喝,你还是老样子,对茶的兴趣这么浓厚。——然后呢?那个桦林君的样子,感觉是个会被别人嫉恨、想要杀死的奇怪孩子吗?”
“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完全与此相反。”
银子那双以眼影、眼线笔和睫毛膏完美勾勒出来的眼睛里、闪过了一道光芒。
“是个好男人?”
“这个根据各人喜好不同,无法一概而论,不过我觉得是可以归入世间一般所说的好青年之类的。”
“那样的话也许是牵涉到女人的事吧。”
“话说回来,那种做法还真是大胆,光天化日在大庭广众之下打算用药杀人,这种手段可不像是女性。”
“……不过银子小姐说不定是做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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