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之喜和凰华对于夏子所说的关于宪子的事,一下子无语了。所谓沉寂无声正是这样。
“……真是壮烈啊。”
凰华以叹息般的声音说道,百之喜也点着头,充满犹豫地陈述了对于“吾藤田剧场第二幕”的感想。
“那个家族的人们,好像脑子不太聪明吧。明明已经让宪子小姐逃走了,居然还以类似的方式让夏子小姐也逃走了……”
夏子也认真地点了点头。
“真的是这样。其实这一切从基本上来说……”
“我明白,——都是因为对夏子小姐没有兴趣吧。”
然而,既然有这样的情况,凰华判断夏子应该是不会站在吾藤田家这边的。
将吾藤田家提出的,附带条件的结婚许可的事说了出来,夏子脸色一变,扭头思索起来。
“奇怪啊,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看起来她还没想到年长的弟弟,凰华以尽量不造成冲击的方式试探着说道:“我觉得您家里想要袒护的应该是最重要的人。恭次先生当晚和江利小姐在一起,有不在场证明。这样的话剩下的就是……”
“将弘?不,不是将弘。”
夏子用格外清爽的语气这么说着,眼光望向店门口,不知对谁笑着举起了一只手。
走来的是一位大约二十岁出头的女性。
卷起的乌黑长发特别醒目,肤色略深,黑色的眼眸闪闪发光,对着百之喜等人甜甜地笑了起来,能看到洁白的牙齿。是个给人以健康爽朗印象的女性。
夏子介绍了百之喜和凰华后,那个女人就笑着自我介绍道:“初次见面,我叫茨木爱衣。”
百之喜立即对这个名字有了反应。
“莫非是在葬礼上穿着留袖参加的媳妇?”
凰华再次拧了百之喜的大腿,百之喜惨叫了一声“痛!”。
夏子说道:“凰华小姐,你说想要将弘的照片是吧。我手上一张都没有,就让她带来了。”
爱衣对百之喜的话毫不在意的样子,坐了下来的同时,看着夏子开心地说道:“那个时候引起了很大的骚动呢。那个,是我故意的哦。”
后半部分的话,令两人的眼光移了过去。
百之喜的脸上还留着痛苦的表情,发出了“哎?”的疑问,凰华也不禁侧耳倾听起来。
“因为没有可以离婚的决定性理由,想找个办法被赶出来,结果非常成功。”
那肯定是成功了吧,惊呆了的凰华问道:“……就是说,爱衣小姐虽然是离婚了,但其实将弘先生是不希望离婚的吗?”
“不,我也是不希望离婚的。”
这次百之喜毫不意外地发出了“哈?”的声音。
“那个,既然如此为什么……?”
需要使出穿留袖参加葬礼这种必杀技,以至被从吾藤田家赶了出来啊。
爱衣瞥了夏子一眼,无言地问了什么,夏子也无言地点了点头。
看起来估计是两人之间进行了交流,“可以说出来吗?”“没关系。”这样的暗示吧。
爱衣重新面向百之喜和凰华,表情认真地说道:“我是喜欢阿弘的。虽然非常喜欢,但那家里的人不行,实在无法一起生活。妈妈告诉过我,吾藤田家从百年之前起时间就停止了。将弘如果生活在现在的时间是没关系,万一他也是生活在百年之前的时间里,和爱衣的婚事就很困难了。”
“是个贤明的母亲呢。”
“是啊,妈妈真的既聪明又冷静的哦。在我家爸爸是负责外交的,妈妈就是军师。”
因为是在外国长大的吧,光明正大地为家人而骄傲着。
差不多定下了和将弘的婚事,两家人会面的时候,开始产生了不协调感。
“日本是有所谓的订婚仪式的吧。爸爸和妈妈都觉得太麻烦了,对我说就免了那个吧,我和阿弘谈了之后,他说了我家也没有订婚仪式的,我们就安心了。然而,忠孝先生和纮子太太,突然说着‘请用这个来安排嫁妆吧’,递给爸爸一张支票和嫁妆的清单。爸爸看到数额笑了起来,说道‘这种东西我可不能收哦,要加赠与税的’,就还了回去,可是忠孝先生却说‘准备金是不用加税的哦’,又要递过来,爸爸说‘凡事都要有个限度吧’,结果就没有收下。之后我问了一下,是一张九位数的支票。”
百之喜扳着指头数了起来。
“个、十、百、千、万、十万……哎哎哎!?”
要尖叫起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凰华也愕然地说道:“确实,凡事都有个限度吧。”
忠孝和纮子最初都是很明显地轻视着茨木家的。请不必介意,这些说到底不过我们奉上的一片心意,——似乎就是这种“施舍给弱者”的眼光。
“妈妈也笑着反驳说,我们很清楚您家是资产家,可我们家只是普通家庭,如此浪费的奢侈品我女儿实在用不起,此后谈话就变得有些奇怪了。”
忠孝和纮子都坚持着“我们家(吾藤田本家)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这种态度,丝毫没有动摇的样子,不过爱衣的母亲却更会说话。
“总而言之,这笔准备金其实就是换了个名字的订婚彩礼是吧。这样的话我们就更不能收了。收下了这笔钱,我们家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