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听说过哦。我妻子哭着阻止他,可将弘无论如何都不肯听,说讨厌我们的干涉,就走出家门离开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离开家是八月末的时候。之后好像是住在市中心的研究室里,做着出国的准备。在他离开家之后,也拼命地劝说过他,希望他能改变想法,但我儿子直到最后都不愿意听,还是离开日本出去了。我想那应该是九月末的时候。”
渡边三成被杀是在九月十七日的晚上。
“您家长子现在也不在日本?”
“是的。正如预定的那样没有回来。”
国重恨恨地啧了一声。
“阻止不了我孙子,我儿子也很丢人,但做出如此任性之事的孙子就更丢人。我已经不把他当成家里人了。跟他断绝关系。”
现代的法律是不能断绝这种关系的。不过,这种心情可以理解。想说的是以后有事别再来求家里吧,这时忠孝向父亲诉苦道:“爸爸,话是这么说,我都已经那样阻止他了,他自己也说,有了断绝关系的觉悟,只想埋头于研究。已经没办法了啊。”
纮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真是个不孝顺父母的孩子哪……,可这毕竟是他不顾父母的反对,坚持选择的道路。就祝愿他能够成功吧。”
菊枝绷起了脸谴责儿媳道:“这可没什么好祝愿的哦,纮子。太愚蠢了。我的后代竟然有这样的孩子,太丢脸了,太痛苦了,我该怎么去向列祖列宗交待啊……”
祖母并没有静静地流着眼泪。而是用半是呆滞、半是愤慨、还带有一些轻蔑之意的语气说着。
没有对远去异国他乡的孙子的担心,能听得出充满了疏远之情的话语,然而在她的儿子忠孝看起来似乎并非如此。
“我母亲的感叹也是很正常的。不仅是我们,连年老的祖父母都为他痛心,将弘的行动实在是令人失望,不过幸好我们家还有恭次在。由此我们就打算,让他代替兄长继承家业,好好有一番作为。”
这个时候,从小在三口之家长大的雉名一直有个疑问,继承家业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歌舞伎或者能乐之类的传统艺术领域的,或者有非公开的家族股份公司,这倒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吾藤田家既看不出有开办实业的样子,也不是继承着传统艺术的,不过是一个地方豪族的吾藤田家,说起来真的有“继承家业”的必要吗?——当然这种话是不会说出口的。
忠孝落落大方地继续说了下去。
“将弘说出那种蠢话的时候,我就对恭次说过如果有个万一,就由你来继承家业。那时候我也说了让他和椿小姐分手吧。”
“恭次先生对此表示接受了吗?”
“刚开始有些不太愿意,不过最后还是同意了哦。因为这就是继承家业之人的义务啊。”
在恭次与家族之间进行着交涉之时,好像就是渡边三成被杀害,黄濑隆被逮捕的时候。
就是说那件事对在座的四个人来说,正好是瞌睡有人送上了枕头。与杀人犯的家人结束来往,和吾藤田家的众人要求恭次和江利取消婚约,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可是,这就奇怪了啊。据恭次所说,是江利弟弟的事情被知道之后,两位父母才反对他们结婚的……”
国重缓缓地点了点头。
“恐怕是他觉得这样比较容易让椿小姐接受才这么说的吧。因为对于不明白本家之沉重的人而言,想要理解其中的意义是极其困难的。”
“那么,就是说在座的诸位,都认为椿小姐没有成为吾藤田本家继承者之妻的资格。可以这样解释吧?”
国重探出了身子,热诚地说道:“律师先生,请务必理解,我们丝毫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然而,这个世界上有着所谓不可逾越的墙壁。人们有着各自与生俱来的所谓程度,非常遗憾,要成为吾藤田本家继承者之妻的女人,除了自身的资质之外,还有不能不予以重视的条件。”
“那具体指的是什么方面呢?”
忠孝露出了含有深意的笑容。
“这个嘛,真为难啊。希望你能够了解吧,我们实在不太好说出口。”
纮子也表情复杂地苦笑起来。
“椿小姐的父母好像是离婚了吧。而她的母亲据说已经亡故了……”
菊枝也颇为高傲地点了点头。
“也不是说单亲家庭就有什么错吧。好像她的父亲也一位相当普通的工人……”
国重表示了同意。
“这个嘛,说得清楚些就是所谓的身份差距了。吾藤田是维新以前就获得了御赐带刀姓氏的家门啊。如今的年轻人可能会觉得这太古老陈旧了,但所谓家格的不同是无法改变的。”
忠孝又说道:“不管怎么说,我的儿子是重视了自己立场的变化,接受了与椿小姐分手的。”
雉名没有反对,点了点头。
“是这样呢。我明白了。本人没有结婚的意思就没办法了啊。”
看着所有人都放下心来的样子,他换了个话题。
“说起来,听说您家长子离婚了,不知道离婚的原因是什么呢?”
忠孝似乎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回答道:“那是与你无关的事情。”
“那是那是。我之后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