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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律师对委托人说的话,冰冷可怕的台词让黄濑隆的脸色发白了。
“律师先生在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说‘你只要否认,其它都交给我了’这样的话吗?”
“我不否定那也是一种战术,但您的情况,这样是没有胜算的。您既没有承认精神异常或者正当防卫,没有任何减刑的理由。由此被判定为因怨恨而导致有计划的犯罪的话,最少也要服七年徒刑哦。”
“即使你这么说,我对详细的情况什么都不明白。拜托你了,请帮我想想办法吧。”
二十七岁的雉名恨恨地想着“现在的年轻人啊”,可是应该也不会有人为此责怪他的。
好像咬着牙一样地说道:“听好了,黄濑先生。请立即抛弃掉天真的希望吧。要赢得无罪判决必须得到您的配合。只要您继续维持现在的态度,我就找不到有效的解决方法。就算您说您没有杀害渡边先生,问题是陪审员是否会相信这一点。凶器也有,是您自己的东西,上面还残留有您的指纹。动机也有,有好几位员工证明您受到了被害者的欺负。与活着的被害者最后在一起的是您,没有从外部侵入的痕迹。再加上还有供述书这份证据。一般的人——所谓陪审员如您所知就是些普通人,会认为如果真不是您杀的人,就不应该供认是自己做的吧。就是说,您必定会被判为有罪。”
尽管这么说也不可能让黄濑隆的懒散态度突然改变,不过实在也是很不安地说话了。
“我……真的会以杀害渡边先生的罪名被关进刑务所吗?”
“事到如今才明白吗?正是如此。”
“可是这样,不是很奇怪嘛。我明明没干过啊。”
“您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冤案吗?您知道有多少人因为无辜的罪名被关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您也想成为其中一个吗?”
黄濑隆的眼光移开,无力地摇了摇头。
“我真的什么都没干过啦。为什么我要碰上这种事……。我不能接受这样。”
听到他痛苦而虚弱的喃喃自语,对他事不关已的态度的原因,感觉稍微明白了一些。
其实就是这个年轻人在回避自己所处的立场。
身不由已地认了罪的自己,这样下去就要以无辜的罪名接受实刑判决了。
如此悲惨的现实在头脑中有了朦胧的感觉,而无法产生真实感——不,是不想产生。
但是,这样的话有救的人也会变得没救了。
雉名在沉稳的语气中也倾注了热情,真诚地说道:“黄濑先生,我的工作只不过是帮助您。您自己如果没有斗志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了。一般来说是没有人愿意以无辜的罪名进入刑务所的,您又如何呢?要放弃吗?还是为了赢得无罪判决而奋斗呢?”
“就算你说要奋斗……我该做些什么才好呢?”
“现在的情况下您能做的只有一件事。请仔细想一想,西多摩郡狱井镇。”
“我说了我真的不知道啦。即使你这么说,我也想不出任何可能与案子有关的线索。”
“是否有关由我来判断。不,现在甚至是那些看似无关的线索最好。比如曾经开车经过那里啊、有朋友住在那里啊、去那里旅行过啊、工作原因顺路去过那里之类的,这就足够了。”
如此热心地对黄濑隆说着,使他看起来有些愕然,第一次露出了认真思考的表情。
同时好像也产生了疑问。
“那种事情有这么重要吗?”
“现在什么也不好说。”
抱有无谓的期待,和对不清楚的事下断言,都是违反雉名原则的。
“但是,我想帮助您。为此有必要弄清您和狱井镇之间的联系。”
“就算您说联系……我确实没有去过那个地方啦。连具体在哪里都不知道。朋友里也没有那种地方出身的家伙……”
毫不掩饰困惑地说着的黄濑隆张嘴做出了“啊”的口型,雉名立刻探出身去。
“想起了什么吗?”
黄濑隆慌忙摇头。
“不,可是……真的是没有关系的事情。”
“是不是有关系不听一下是不会明白的。什么事都可以,请您说出来听听吧。”
虽然他显得十分困惑,但在雉名的再次劝说下,还是整理着记忆开始说了。
“因为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是我记错了也有可能,不过江利的男友应该是……”
“椿小姐的交往对象是住在狱井镇的吗?”
“不,他是住在东京二十三区内的。之前我其实和他见过一次面……”
“和那个交往对象?”
“不是两个人单独见面啦,是和江利一起喝茶。那个时候听说他的老家应该就是在那个地方吧……”
“你说的他,就是由于您这次的案子,而提出了取消婚约的那个人吗?”
“我说了我没干过!”
黄濑隆第一次正面作出了反驳,之后马上点了点头。
“是的。然后那个时候,他的哥哥结婚了,因为他说希望让江利也作为亲属出席婚礼什么的,我感到很吃惊,心想怎么这种事情也可以啊。”
“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