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小诚好像很忙,随着选举车在整个城市中穿梭的越来越频繁,他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脸颊也变得消瘦起来。
“不要紧吗?”
我担心地询问,他说再等几天就好了。
“还有一周就要投票了,实际上无论哪方胜出我都无所谓。但伯父非常投入,所以我在表面上也不得不努力。这就是所谓的‘情理’啊。”
“借给叔父钱了吗?”
“姑且借了一点。因为在我父亲遭遇借款危机的时候,叔父帮我们周转了一些资金。”
是借钱了吧。
好不容易得来的蜜月,却总因丈夫不回来而感到非常寂寞。但是,我决定将它也视作蜜月的一部分。之后我便常常在壁橱中度过,小诚不在的时候,我从不出壁橱。只有壁橱才是我的领地,是我的小小避风港。
然后,就在我像往常一样无所事事地躺在壁橱中的时候,听见了玄关被打开的声音。
小诚回来了!
我正要从壁橱里慌忙出来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氛。走在走廊里的人不是小诚。
比小诚的脚步更轻。
但也更迟缓。
我对于这种背离的感觉很困惑,于是缩回了半张脸。这时,起居室的门打开了,出现的人不是小诚,而是一个女人。她的腹部鼓鼓的,没错,是小诚的妻子。虽然很惊讶,但在这时,更令我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小诚追赶着她飞奔着进来了。
因为如果再这样偷窥下去就会被发现,所以我把脸缩了回去,关上了拉门。
“喂,你看,谁也没有吧。相信那种奇怪的信件回来,你究竟在想什么呢?你、你已经临月了吧。孩子可、可怎么办啊。”
小诚的声音非常焦急,听到他这么焦急的声音还是第一次。各个房间的门被咣咣地打开、关上。厨房、卧室、小诚的工作间、储物室——她正在寻找什么,不,是在寻找什么人。
“看,你看,什么都没有吧。那么激烈的活动,没、没关系吗?对孩子不好吧。果然还是精神方面的作品吧,所以快冷静下来吧。”
“那么,这封奇怪的信是怎么回事!”
我听见了悲鸣,然后是信被撕破的声音。因为拉门严严实实地关着,我并不清楚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听起来大概是修罗场吧。
或许原因就是我。
他的妻子在壁橱前走来走去。脚步声虽然轻,但却很有气势。追赶着她的沉重脚步声则是小诚的。
“这个,是什么!”
“什、什么?”
“这可不是我的包!”
“我也不知道啊。前段时间选举事务所的人来过,可能是谁落下的。”
“骗人!”
“没、没有骗你啊。”
“那么,玄关的鞋是怎么回事!不是女式鞋吗!难道连鞋也落下了?”
我有种将拉门打开的冲动,我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小诚现在的表情又是怎样。但是,我没有那样做的勇气。我正在发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脚步声越来越近。马上就要碰触到了,她在毫无犹豫地接近。
啊、啊、啊,小诚惊慌地叫着。
我没有光明正大的胆量,愚蠢地想要钻进被里。如果尽可能地钻进堆起来的被子的最里面,或者——但是,这只是徒劳。想要钻进去而掀开第一层被子的时候,拉门就被打开了。外面的光亮旋即打在了我的身上。
因为太刺眼所以什么也看不见。
“看吧,这不是在里面吗!”
适应了光线,我看见了小诚和他的妻子。然后就在此时她抓住了我的头发,用想要全部拔光的气势用力拉扯着,我不禁发出了痛苦的呻吟。疼、疼!疼!住手!讨厌!好疼啊!越叫喊,拉扯的力度就越大,我甚至险些从壁橱的上层掉下去。
“住手,我说住手。从那种地方掉下来会受重伤的,我让她下来。喂,快,把手放开,我都说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啊你!”
这时发出了滋滋的声音。从被拽得不成样子的头发间,我看见了呆立的小诚,他还没能接受这样猛烈的打击。另一方,正在痛打我的他的妻子蹲了下来,大声的哭泣着。
最差劲了,最糟糕了,但这就是事实。
在发呆的时候,我和小诚的眼神相遇了。之后发生的事情深深地打击了我。小诚的瞳孔再次出现光亮后,他轻易地错开了我的视线,紧紧地抱住妻子。说着“对不起,是我错了。那个女人是森胁先生事务所的选举车广播员,好像是被什么强迫了。你不在的时候,我非常的寂寞,特别特别的寂寞。所以,就有些不坚定。但内心深处我依然只爱你一个人。真的,你知道的吧,因为,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啊。我只是太寂寞了,对不起,请原谅我吧。我今后绝不再这样了,我只是一时糊涂。或者说就是玩玩,快,别哭了。对不起,我错了。拜托了,原谅我吧。
不知何时小诚也流下眼泪,夫妻俩的哭声响彻整个房屋。但是妻子怎么可能相信小诚的话呢,说了句“讨厌”就跑出了房间,然后小诚急忙地追了上去。
世界再度变得安静。留下了待在壁橱里的我,大家都走了。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一瞬间,从妻子进来到出去大概还不到十分钟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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