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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什么。”
“妻子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想和香织住在一起也不会被发现。在松叶町的房子或许还要在意邻居的目光,但我在车站附近的三丁目有一间办公室,为了避税登记成了家,那里的话就可以住。”
“你是说妻子不在的那段时间,到那里去住?不会被你的妻子发现吗?”
没关系没关系,小诚随便地回答。
“一个人住在宽敞的房子里心生寂寞了,决定勤奋工作了。想找多少理由都可以。而且她身在北海道,又没办法亲身查明”
“可是,这样做真的好吗?”
“当然如果香织不情愿的话,我也不会勉强。”
怎么办呢。刚才的妄想以更加猛烈的势头再度复苏。起床时小诚就躺在我身边,一起面对面地吃早饭,一起洗澡。最重要的是小诚到了十点也不必回去,可以一直呆在我身边。
一想到这些,我根本不可能冷静下来。
“就这么办吧。如果小诚觉得没问题的话,就这么办。”
稀里糊涂地说出了这样的话。
“那就决定了。”
小诚莞尔一笑,回他的家了。我呆呆地站在门前,不一会儿停车场方向就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轰轰隆隆的低鸣告诉周围这是一辆身价不菲的车。
“啊,要走了。”
我慌忙跑向阳台,挥起手。这是我们的日常仪式。我对车里的小诚挥手,小诚则启动雨刷。
今天的雨刷也在左右摇动,再见——
然后车开走了,我又和往常一样孤单一人。不过,不再像往常那样寂寞了,反而有些兴奋。匆忙地看下日历,再过三个礼拜小诚的妻子就要挺着大肚子回北海道了。而我和小诚的蜜月生活就要开始了。虽然是虚假的 ,或者说是期限的。
这样做好吗,这样真的能够被允许吗。
不知道能不能被允许,我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但手脚麻利的小诚简简单单地就做好了安排。
“妻子下周二出发。之后的一天把生活需要的东西都搬到办公室去,还得拿厨具,那里只有单手锅。等我安排妥后就在车站前碰面,从中央检票口出来后右转十米左右有一个公告板,就在前面等我好了”
那通电话仿佛是从遥远的,不存在于任何地方的梦之国打来的。嗯嗯,我点了点头。在便签纸上反复写了两三遍,中央检票口、出门右转、十米外的公告板、在前面等小诚。
于是到了那一天。
我住在东京二十三区的郊外,小诚则住在从这里坐电车三十分钟左右的小镇,他在那儿有着很多土地。到小镇的电车要坐三十分钟,想必也是个偏僻的小地方吧。但结果却让我大吃一惊。小镇非常繁华,车站前坐落着数座大型商场,有名的家电量贩店的招牌也闪耀着灼眼的红光。散发广告纸巾的员工有十几人之多,甚至还前来拉客的牛郎店男员工,一路上还见到了引人驻足的乐队演出。
约定的时间过了五分钟后,随意地穿着T恤与牛仔裤的小诚出现了。
“小诚真的好有钱啊”
一见面我就感叹道。
“怎么了,这么突然。”
“因为你不是在这么繁华的城市里,有好几座楼吗。”
“父亲已经弄没了很多。那边不是有个隐形眼镜店的招牌吗,以前那座楼也是我家的土地。在拥有这片土地的那伙人眼里看来,我们家已经算家道中落了”
“即使这样,也很厉害啊”
倒是不用发愁吃穿,小诚说。
感觉有点自嘲的味道。
以车站为中心,道路成放射状展开,沿着其中一条走了大约五分钟后来到了个十字路口。原来如此啊,铺设横道是为了将放射形的道路连在一起。
是个根据严谨的城市计划建设的城镇。
“就是这儿了”
终于到了,这是一座在胡同里的七层旧楼。我看了看这儿的招牌,一楼是和食屋,二楼是各种诊所,三楼以上的似乎都是租赁的住宅。
“山崎第七大厦”
读了读楼前门口的金属牌子。
“没什么品位吧。只是在姓氏后面加上了数字而已。不过说句老实话,都是因为父亲,第二和第四已经没了,为还借款卖掉了。”
小诚的全名是山崎诚太郎。据说这是他祖父起的名字,想必寓意着诚实正直吧。如果是这样的话,祖父的愿望倒被彻底的辜负了。毕竟小诚是妻子回娘家生产时,把情人带回家的男人。
和他一起穿过自动门,映入眼帘的是宽广的入口。在荧光灯白光照耀下,墙壁和地板上显出少许擦痕。尽管有人护理,但毕竟是座旧楼。
电梯门打开,一个女人走了下来。她大约比我年长十岁,牵着条蜂蜜色的大狗。
“吉田女士,带萨哈去散步吗”
小诚亲切的说。
“是啊,早上才去过,可它吵着还想去。”
“真是任性啊,萨哈。”
他俯身熟络地摸了摸狗头和喉咙,狗欢欣的使劲摇着尾巴。小诚像孩子一样抱起狗,继续和女主人说话,狗则老实地蜷伏在他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