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的仰着头。
一片花瓣飞舞着落下,轻轻落在她细嫩而白皙的脸颊上。
“保持这种姿势的话,到时毛毛虫会掉你身上的哦。”
话音刚落,俄罗斯套娃一下子张开双眼。长长的睫毛微颤着抬起,茶色的瞳孔映入我的视野。
“哟”,向我轻轻一笑。
随后,她接下我递出的炒面面包,有些诧异的颦起眉头。
“给地藏菩萨献上的贡品。你从高一起就一直只身在这里吃午餐的吧。那时朋友还挺多的。”
性格温和,配以圆滚滚的体型,俄罗斯套娃坐在樱花树下的样子,与地藏或是守护神一类的神灵十分神似。因此,不时有人会带些食物给她,像是献上贡品一样。
“反正如今我也没什么朋友了。大家都像在看稀罕物种似的对我敬而远之。”
俄罗斯套娃半开玩笑的说着,扯开包装纸。一口下去便把三分之一的炒面面包吞进肚去。“好香。新学期之后再也没人给我带吃的来了。说真的,有些寂寞了”
俄罗斯套娃三下五除二地解决掉面包,边说着“接下来”,边站了起来。刚想揣测她要做什么,只见她慢慢的爬上了那颗樱花树。
顺便一提,明明平时一直穿着运动衫,此刻她却穿着制服。
“喂喂喂,你!你干什么!要看到内裤了啊!”
“窥到我的内裤,难道你会很兴奋?”
“不是兴不兴奋的问题!”
慌乱之中还是不经意的抬起脑袋。但她百褶裙中里微露的,是学校规定穿着的运动短裤 。
俄罗斯套娃也许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仿佛有话要说一般望向我,小声说了句“你这笨蛋”。我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回应她。
“……你不是开学以来一直穿着运动衫的吗,为什么偏偏今天穿了制服啊?”
“说实话作为男生,我真的很讨厌穿裙子,可被老师训斥说要好好穿制服来。号码不合适――这个借口也用的差不多了,所以重新做了件新的。”
“等下,你刚才说了男生?你从什么时候变成男的了?”
俄罗斯套娃骑跨在粗大的树干上,愉悦地将双眼眯成一条线。
“我昨天说了吧。我和去年的我已经不同了。也就是世间所谓的多重人格啦。”
“也就是说,现在的你是男的?”
我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树上的俄罗斯套娃。那个瘦身后不折不扣的美少女。此刻却放言说自己是男生。
“难不成,你还有另一个名字?”
“有啊。”
“是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
“卷贝亮一。”
“卷贝?”如此一个奇怪的名字,我却好像在哪里听过。“那你为什么变了?就算你真的是多重人格,为什么人格在一夜之间交替了?还是说你其实经常变换人格,只是学校的同学一直没注意到?”
“没那回事。我们两个的人格一直是互相协助生活的。算是很和睦的多重人格者。另一个人格出现时的记忆也会原封不动的继承下来。之所以在今年四月变换了人格……也算是不知不觉吧。只不过是因为,老让同一个人格呆在外面太不公平了,所以现在轮到我了而已。新学期正适合换个新想法。”
说着,俄罗斯套娃的表情又变的有些丧气。
“虽然我也意识到自己总在泽渡身边,害你也在新班级中被孤立了所以挺对不住的,不过可以的话,还是想和你成为朋友,而且你看,我在某种意义上就像是转校生一样吧。”
“我倒没在意。”
我有些语无伦次的答道。
“没事,这样正好。”
说完,俄罗斯套娃露出了淡淡的,宛如春日融化的薄雪一般,柔和而自然的微笑。
心头微微一颤,心脏“怦”地猛击了一下胸口。这是俄罗斯套娃极少露出,但之前也曾见过的微笑。
记得是高一那年的夏天。全校都埋头于文化祭的准备工作,我们班上每天也都为了将教室改造成炒面屋,焦头烂额的工作着。
那时,俄罗斯套娃是在负责装饰教室外壁的小组。他们将充斥夏日气息的晴空碧海北京,以及穿着性感泳衣的女子们吃炒面的景象画在三合板上。大家边拂去额头的汗水边挥舞着五颜六色的毛刷。
就在即将完成之前,从俄罗斯套娃身后走过的一个女孩不小心绊到了红色油漆罐。这一幕被正好准备进教室的我看得一清二楚。
不大的油漆罐横向倒在地上,使三合板上绽放开一片鲜红,一条赤色油漆宛如小河一般,在“蓝天”与“碧海”间流淌,风骚的泳装女子们的脸蛋上也被溅上了红色的水花。简直就是一副人间惨剧。
随即,四下传来“啊呀,呜哇”之类的悲鸣声,不知是谁朝着俄罗斯套娃这边怒吼了一句“你搞什么啊!”
俄罗斯套娃为了确认打翻了油漆罐的女孩的神色,飞快地瞟了她一眼。只见她铁青着脸,呆站在俄罗斯套娃的身后。那是个十分羞怯的女孩。
理解了她的表情后,俄罗斯套娃立刻大声说道“非常抱歉!”
之后,俄罗斯套娃拼命缓和着僵硬的气氛,不断低头哈腰地道歉。为了作外壁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