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重大的事。重大——而且,很不妙。
“……今年是最后一年了,明年,我就不会再到这里来了。”
“——————”
“很快,我就要去东京了。我通过东京的大学的考试了哦,小吹。从4月份开始,我就要一直在那里生活了。所以说,今年是最后的挑战。”
“——可是,但是,那样,”
“说实话,本来我是想早点通知你的。不过,我不知道你的联系方式。所以,就拖到这么晚了。——对不起。”
流是没必要道歉的。虽然我这么想,但是嘴里却无法说出来。我缓缓眨了眨眼,静静地吐了口气,然后。
从怀里,取出了“天狗之扇”。
“不过,这么快就能成功真是太好了啦,这样我就放心了。要是仍然飞不起来的话,至今为止所花费的时间也就全都浪费了吧。而且小吹也会感到很失望吧。在春天的第一股季风结束之前,还是稍微有点时间的。我就以这架机体为基础,加上一些改良,然后小吹,你也一起——”
“流。”
轻轻地呢喃了一声,我打断了流的话语。
他抬起头来看到的我的脸,一定浮现着类似于微笑的表情吧。
“流,你喜欢4月吗?”
“诶,怎么了,突然这么问——”
“我呢,是很讨厌的,4月实在是太讨厌了。不仅仅是4月,5月6月7月也都一样。我讨厌的不是那个时期,而是讨厌为时间编上号将之分割开这种思维方式本身。”
“………………”
“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人并不是在编了号的时间中,而应该是在更为自在舒畅的时间中生活的。——等待开春,等待积雪融化,在这样巡回的时间中,就会有突然来到的相遇和分离、喜悦和悲伤出现。”
流露出了惊奇的表情,在他的面前,我打开了“开狗之扇”。
“所以说,我呢,最讨厌4月了。那个时候一到,你就要去别的地方了。在一个确定的时间,必然会有分离在等待着。这种就像是等待着处刑的犯人的心情,虽然不是特别强烈,却也令我无法忍受。——所以,”
说着,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我横着挥动了一下“天狗之扇”。
只是这一下,就卷起了强烈的飓风。在这有如局部龙卷风般激烈的奔流下,流很自然地、条件反射地用手挡住了脸——
然后,我张开了隐藏着的翅膀。
同樱花的花瓣一起,乘着风向上空飞去了。
双翼拍打着空气,悠然地回旋着,我的目光短暂地向地面上看了一眼。
“——,啊,哎呀?小吹?小吹,你在哪里!?”
流慌张地大喊了起来,到处寻找着。然而,他根本没有往天空上看一眼。那是当然的,刚才还在眼前的女孩子,有谁能想像得出来她会长出翅膀飞到了天上呢?
换句话说。
他是人类,而我是天狗,这是再明确不过的明确事实。分离是必然的,既然是必然的,我就希望能使之显得更突然一些。明知道在前方等待着的是分离,我却没有那么强的承受力来笑着面对,因此,我就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看着仍然还在寻找着我的流,伴随着罪恶感,我留下了最后的一句话。
“——再见了,流。”
这么细微的声音,流肯定是听不见的吧。不过,唯有我回到天空上的时候,从脸上不停滑落的泪珠 ,或许还有可能落到他身边。
◆
在那之后,经过了一段时间赌气的睡眠,到了某一天。
“——还在睡觉吗,真是个没出息的主人啊。”
背后传来“壁”的声音,我醒了过来。
我反复眨了眨眼睛,感觉到睫毛上沾满了泪水。我实在是太不中用了,只不过是和一个人类分别而已,竟然就让我承受了做梦都会哭出来的悲伤。我已经做了多少年天狗了呢。
这副表情要是被“壁”看到,肯定又要被它唠唠叨叨地数落一阵了。所以我背对着“壁”回答道,
“你的啰嗦还是一点都没变啊,‘壁’。你有什么事,我可不记得叫过你。”
“不是主人你命令我去看着那个小子的举动嘛。那家伙,坐着今天的新干线,离开山下那个镇子了啊,至于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我是不能离开主人你的势力范围的嘛。”
虽然早就料到了,但得知流去了远方,我的胸口还是一阵隐隐作痛。我并不想听到这样的报告,在被窝里翻了个身,朝“壁”瞪了过去——
“怎么搞的你这副德性”“哦哟哦哟,这张脸可真糟糕啊。”
主从二人,同时对彼此的模样表现出了诧异。
不不不,比起我来,“壁”的模样要惨得多了。羽毛七零八落的,浑身都是泥巴,看上去脏兮兮的。我皱起了眉头,
“乌鸦难道还会在泥水里洗澡吗?请不要弄得这种模样到我的草庐里来。”
“……这还不是因为服从你的命令嘛。有牢骚别冲我发,去找那个小子发吧。都怪那家伙把给主人你的信埋在了‘樱花溪谷’附近。”
我花了好几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