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听着由自己的高跟鞋扣到地上所发出的声音,走在夜晚的路上。
因超时工作,回家已经很晚,时间过了半夜一时。
远离街道的后街非常寂静,除她以外没有其他人走过。
可是闲静的住宅区还有亮着灯的家,就算女性一个人走过也不觉得害怕。
即使时至半夜,温度仍未见下降,令身体感到尤为疲倦。
女性用袖抹拭颈上渗出的汗水。
转下一弯便到达自己的家前时,她发现了某些物件。
约二十米的眼前,街灯难以照亮的街道尽头,她看见一道黑影。
女性最初以为是盖着布的电单车。
然而当慢慢缩短距离后,便察觉到那东西比电单车还要大,与人的身高差不多,甚至比之更高。
她虽然想着那是什么,然而经常会将黑暗中见惯的物件看成黑色块状的她,并没半点警戒下的继续前进。
与那个“什么”相距约十米时,她只知道上面好似放了个西瓜似的球体。
当走到相距五米时,她终于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那是身体各处长满了刺,样貌如鬼一般的丑恶怪人。
当认识到那个形状,那轮廓在黑暗中清清楚楚地浮现出来,就会奇怪为何一直认不出来。
女性的皮包掉下。
同时怪人一口咬在她的颈上。
女性的身体不停猛烈地痉挛抽搐,而她的肌肤也就渐渐干瘪。
怪人松开嘴巴后,女性已经化为木乃伊,喀沙一声倒在地上。怪人一瞥干尸后,便离开了现场。
怪人的身影每走一步都在闪烁,最后变成一位穿长缕戴帽子的男人。
— —
黑房像母亲胎内似的。
暗红色的安全灯,遮住外界光线的黑色窗帘。被隔离的狭窄世界里,平盘中的显影剂在晃动。
士不是很喜欢拍摄,但将自己困在黑房里,内心却能感到安宁。
虽然他喜欢逃避到透镜里的世界,但他却并不喜欢孤独。
反而他可是极度害怕孤独。
那孤独的意思跟一般的解释却是有点不同。
自己是独立的一个人类,而他人是他人,也是独立的人类,他惧怕的就是这种明确的分离。
为何自己不是那个人也不是这个人?反之亦然。
一想到完全的个别存在一群一群的拥挤在一起,意识就变得越走越远。
这种不安,常年盘踞并侵蚀士的内心,令他不能面对现实的软弱人类。
既然无法实现回归胎内的愿望,狭窄的黑房就变成了他的慰藉。
脑内的某个角落里栖息着某个光景。
那是一张仍未完成的胎图。
在黑暗的胎内闭上眼睛,仿如蚯蚓般扭曲着、未完成腿部于母体中纠缠的婴儿。
现实世界中的士其实就是这个样子。
被称为透镜的母体所守护着,绝对不会受伤的存在。象征着如无法抵抗外界、那未成熟的他。
而且还有另一点。
丑陋的怪物在那里面踱步,任意吃掉人类。世界终结的光景浮现在眼帘内,挥之不去。
吃尽人类、动物和草木的怪物开始互相吞食。
不断的互相吞食后,余下的只有空无一物。这世界的一切将成为一体并化为虚无。
那究极的共荣状态,才正是士所盼望的。而海东却出现在那儿。
【你好!】
挑向外的黑发和无法捕捉他真正想法的表情。
的而且确是拥有Diend变身能力的海东。
【很久没见,也不是呢。我是今天开始住在这个家的海东大树啊。】
他把背在肩上的旅行手提袋放进玄关。
挺有重量的声音在脚下响起。
【谁人都好,不要随随便便就跑进来!为何连你也出现了?究竟怎么回事!】
【什么事也罢,这世界对我来说与电王和其它世界无异,只是其中一个世界而已。跟士之前前往电王世界一样,我不过是来这个世界玩玩罢了。】
【胡说。夏蜜柑和你不应该存在于这里,你们不过是我在那写真馆里梦到的梦中居民而已!】
【你在说什么不明所以的话啊。】
海东如做戏般耸耸肩。
他对没放松警戒的士微笑说道。
【那么你又怎样,士?如果有人问你为什么存在于这里,你能回答吗?士来说明看看啊。】
这恍如被读心似的问题。
这里究竟是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