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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并没有直接去找你,就是为了引开我的声东击西之策吗?这么一说的话,清理那家伙完全把我们玩弄在自己的手心了呐」
啧啧啧,鸟泽咂咂嘴。
「越来越让人火大了呐。这家伙还真的挺会耍小把戏的,离谱。完全就是和长坂你这家伙对着干,到底想要干什么呢,可恶」
看着鸟泽难得的恶语相向,我不禁有些紧张。
不,最重要的是——
「那个,鸟泽……」
「啊?」
「清、清里同学可能和我对立的事情,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从一开始就是了」
真的吗?
我张开了嘴,有些恍惚。
「一开始?是说?……」
「一开始就是一开始。入学之后,那个家伙就显得很古怪吧?」
古怪?……
「那家伙无论做什么,都打算做到无懈可击。不管是与他人保持距离的方式、行动方式,乃至于控制着你这蠢货对她的印象。你这种人,喜欢的选择是最佳结果。而她那种人完全和你相反的。」
答复我的时候,鸟泽看起来很焦躁,继续说道:
「我一直就看她这一点不顺眼,你又像是见着狐狸精一样,没办法轻易转变你的想法。再加上我也没空什么都管,也就那么放这里,等她把肚子里那点东西暴露出来再说」
「诶?这、这么一说,清里同学一直打着某些主意,鸟泽你一直都是知道的吗?就这样你还要听之任之,谋而后动吗?」
「这也不是什么高级操作。只是她不表现出来,也只有干瞪眼罢了。」
「对方也对我有戒备之心呐」鸟泽补充道。
不、不知不觉中,他们彼此直接的table-read(剧本围读)都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吗……
后背有一阵凉意掠过,我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鸟泽队对着吉他吹了一口气,将灰屑吹飞。
「话说回来,常叶估计也是被清里牵着鼻子走的吧。所以,那家伙的言行全部都是为了和你背道而驰这个目的,所以你也不需要过分在意他每一点。」
「是吗……所以鸟泽你才会去主动攻击常叶?」
全部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让清里同学的想法不能得逞吗?是这么回事吗?
即便不愿意,但还是那么做,说话方式又很像是在诘责……
听我这么一问,鸟泽一瞬间陷入了沉默。
「嘛……也有那些因素吧」
「……?」
这句话,是鸟泽难得用了暧昧的语气……
呢喃而出的。
接着,他的手停止了抚摸吉他,转而看向我这边。
「以前我和你说过我可以看到边框吧?」
「诶?啊。是的……」
话题突然变掉了,我一下子很困惑。
「对我来说,大部分事情我都看得懂。所以我常常能看穿结局。这就是界限,这是一种超棒的感觉」
也就是说——
鸟泽说道。
「这也就意味着,无论我做任何事,都不可能在真正意义上的认真对待」
真正意义上?认真对待?……
如此抽象的措辞,让我百思不得其解。鸟泽眯起了双眼,注视着远方,开始解释道:
「从我小时候起,我的父母就是喜欢控制孩子的那一类人」
成长经历,吗?……
关于鸟泽的过去,我知之甚少。原本我就不是和他人热讨论这个话题的类型,也没有从小就很熟悉的朋友。
我只知道他家的成员构成。双亲在政府机关里工作,有一个年长他三岁的姐姐,仅此而已。
「上了小学之后,去学习,去上私塾,这些事情都是强制性的行为。他们还美其名曰『为了将来』『为了以后不后悔』」
「……」
「没错。他们就是认为这样对小鬼们才有好处,不需要质疑。至于当事人想什么,说什么,根本无所谓的」
鸟泽措辞平淡无奇,悠悠地说了下去。
「姐姐常常会反抗,和他们吵架……我很快就放弃了。『只是任性地说些什么,没用的』」
放弃——
不经意间听到这个词组,胸口一阵郁结,我不由得扭过头去。
「嘛,实际上这也没浪费我多大功夫。就算我听从指示随波逐流,令双亲满意的成果还是留下来了。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其他想做的事情。」
只是——
鸟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