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妖怪就该回学校才对。」
「嗯,好啊,就这么办吧。果然只有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呢。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彼岸花的笑声及暴风圆舞曲逐渐远离现场……
最后完全消失不见,夜晚的沉默重新掌管了一切。
猛一回神,球枝也已变回森谷球枝在相片中的模样。
「……已经没事了。彼岸花同学回学校去了……她很没耐性,所以日后应该不会再出手骚扰野野宫同学才对。」
「………………………………………………」
我则仍旧吓得两腿发软。
我提心吊胆地打开自己房间的房门。
……只见……难以置信的是,我的房间不仅宁静无声,更维持着彷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整洁状态。那阵凶猛的暴风明明已经粉碑了室内所有物品,如今却没留下半点破坏痕迹……宛如彼岸花从一开始就未曾来过一样。
可是为了她而拿出来的坐垫与马克杯,却确实遗留在原地……
「那么我也该回去了……因为现在的我是学校妖怪,离开学校是非常累人的事情啊……」
「那个……非……非常感谢你救了我一命……」
「这份感谢,请留给展现勇气斩断了怨恨枷锁的沼田同学……以及展现勇气原谅沼田同学的你……如果你能趁着她还在世之时便展现出来就好了…………但也不算晚……纵使跨越了生死界线,两位还是互相原谅了对方啊。」
语毕,森谷同学露出带有疲倦的笑容如此说道。
……若真是这样就好了,我也只能如此期望。
「……对了……那个……这台相机……还给你们。」
我准备把身为一连串事件开端的那台神秘相机交给森谷同学。
不过却见她面露困扰的神情。
「……对不起。那既不是我的东西……我也不晓得该怎么处理它才好。彼岸花同学似乎比较清楚,可是她现在心情应该很糟,所以也没得询问……」
「还是丢掉比较好吗?毕竟底片也还没用完,不过只剩最后一张就是了。」
「……我会问问校长该怎么处理较为妥当。对他而言,这台相机也是个麻烦,所以他一定会告诉我该如何处置。」
「那……那就拜托你了………………我绝对不会再使用那台相机……无论如何都不该吵醒已经安息的亡者……沼田同学将永远被关在寒气逼人的地狱……为了不让她再饱受折磨…………我…………」
「我想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真是这样吗……」
「嗯…………或许她起初也跟你一样,怒火中烧、一心只想报仇雪恨……可是,因为你们互相原谅对方,她的心灵总算得以恢复平稳……我觉得她一定能够安息。」
「若真是这样………………就好了。」
「不对,不是我觉得……是她已经安息了……身为妖怪的我可以肯定地断言。」
森谷同学语调明确地说道,并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
「………………」
脑海中再度浮现出沼田同学那惨不忍睹的身影……她真的已经安息了吗?
我希望能得到显示她已挣脱怨恨枷锁,如今再也不会受到任何折磨的证据。
此时只见森谷同学突然轻拍双手。
「对了……你说那台相机还剩下一张底片?我猜只要把底片用光,那台相机就不会再被拿来玩什么奇怪的恶作剧花招才对。」
「啊……原来如此……可是,我该拍什么题材好呢……」
「请你去洗手间,拍下映照在镜子里头的自己。」
「……咦?」
「放心,用不着害怕。如今她也希望你能这么做喔。」
此时,我听见玄关大门传来喀嚓声响。
妈妈总算回来了。
「那么,我该离开了……日后大概再也不会见面了吧,而你也会渐渐想不起这些事。可是,我们随时都在你身旁喔。或许偶尔还会偷偷坐在隔壁的位置上呢……那么,再见了。」
「小武~~你回来了吗——!?对不起,妈妈回来晚了!!」
我为了回应楼下妈妈的呼唤而转头。之后我再回头望向森谷同学……她却早已消失不见了……
……在道别时,她要我去洗手间拍下自己的身影。
用那台诡异相机拍摄自己的模样……有种说不出来的阴森感。
可是森谷同学却要我那样做……感觉似乎并无恶意……而且好像还补了一句「她也希望你能这么做」……森谷同学口中的她是谁啊……?
于是我带着相机前往洗手间。
然后……在微暗的洗手问里,透过相机观景窗看着映照于镜子当中的自己。
…………尽管有点怕怕的,但我还是动手按下快门。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