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巴泽的军队正驻守在某个城镇。
这里曾处于鲁达族的统治下,大多数的居民得知乌尔巴泽进军此地后纷纷逃离,被他们当成奴隶的那克巴族居民则随着欢呼声出来迎接。
乌尔巴泽到达时看到的,是一部分逃慢了的鲁达族尸体堆成的山。
不是军队所杀,而是居民。
因为教会的祭司也已逃窜,所以没有埋葬,尸体就这样越堆越高,逐渐腐烂。
如今德尔菲埃祭司正在指挥掩埋。一些人向身为鲁达族的他扔石头,但周围有乌尔巴泽的心腹保持,稍微缓和了对他的偏见。
(这个国家……的结局么?)
乌尔巴泽在暂当办公室的小酒馆里,坐在桌子旁思考。
受到杀手袭击后——尼斯罗夫•里贡一直徘徊在生死的边缘。
他暂时被安置在城镇的医院中,有来自原领地的军医照顾。
鲁达族的城镇里没有那克巴族医生,混乱的局面也造成了许多居民受伤。医生不足,但尼斯罗夫的病情也不是医生足以解决的。
目前只能指望他的身体能承受住暗杀者的毒。
如果尼斯罗夫健在,“国家的结局”就可以托付给他,这样乌尔巴泽就可以尽情的战斗。
但如今的反叛军不允许他这么做。
留在酒馆的酒都分给了士兵,乌尔巴泽喝了口面前水壶里的水。
他本来就不怎么喝酒,不是出于讨厌,因为政府军可能会随时袭击,所以不能酒醉。
为保护自己的部下,作为指挥官必须保持敏锐的思考。
即使如此小心谨慎,眼下的乌尔巴泽仍然奇妙的思考停滞了。
战乱的规模扩大,这也是他所期望的。
那么往后,要如何战斗呢?
当这个问题摆到眼前,他迷茫了。
自然而然的走向了医院中的尼斯罗夫身边。
虽然不熟悉曾是贵族时的他,但在心里仍然寄予了信赖。
那天晚上关于今后的展望曾有过一番交流,现在看来仿佛是遗言。
带着数名警卫,乌尔巴泽走进了医生的入口。
鲁达族消失后,城镇里的设施全都没什么人气。
只有那克巴族的同胞们朝气蓬勃。
因为大部分商店都是鲁达族所开,他们同时消失后,城镇已经失去作为生活场所的功能。
(分裂国家……么?)
尼斯罗夫的这个沉重提案再次压在了乌尔巴泽的双肩上。
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好的方案,但在能想到的范围内的确是算是妥当。
在尼斯罗夫不明生死期间,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走进病房,已经有先到的客人。
坐在床边的桌子上动着笔杆。
「德尔菲埃祭司,你也来了。」
「啊,乌尔巴泽——刚好,我在找你。」
德尔菲埃的说的话有些奇怪。
乌尔巴泽皱起眉头。
「怎么了?像是告别似的。」
德尔菲埃微微一笑。
无意间——他的表情似乎缺乏了活力。
「详细内容都写在这封信里了,你之后再读。还有——我必须向你们致歉。我已经无法守望你们的革命直至最后了。」
「啊,果然还是要去和鲁法斯汇合么?」
乌尔巴泽从这个方向曲解了他的话。
但德尔菲埃露出了寂寞的微笑,摇摇头。
「已经没法汇合了。不——应该说是命运与共吧。乌尔巴泽,在离开前我有话要对你说。如果尼斯罗夫恢复意识,你替我转告他。」
德尔菲埃握住了乌尔巴泽的手。
那只是义手。乌尔巴泽被政府军所捕时,因拷问失去了一只手,但眼前的这个精巧魔导具在外观上和普通的手几乎一模一样。
这只手象征着他对鲁达族的仇恨,德尔菲埃用力的握住。
「我不奢望你能忘记仇恨。但你做作指挥官不要被这份仇恨吞没。如果为政者的眼睛被蒙蔽,历史就会不断的重复不幸。若是重复的话,就应该重复和平和幸福的历史才对。至今为止,鲁达族和那克巴族的历史一直被仇恨的连锁所束缚。打破这种扭曲的历史轮环,创造出新的、没有争端的轮环是你们的责任。请一定要向我保证,至少让这个国家走向好的道路。你肯定能办到,我——」
乌尔巴泽发觉了异常之处。
德尔菲埃手上的力气不知何时完全的消失了。
他的眼眸干燥,挤出微笑的皮肤如同砂尘般开始崩落。
「德尔菲埃祭司!喂,怎么了!这到底是……医务兵!叫军医过来!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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