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安托罗夫这个国家面积广阔,但也正因为如此,内部分裂得十分混乱。
畏惧周围强国的小国群体靠在一起共同构建了同盟关系,结果成立了“萨安托罗夫”,总之就类似于伪装成大鱼的小鱼群。
滑稽的是,萨安托罗夫的大部分贵族根本没有察觉到祖国的脆弱性。
「为什么无法平息那克巴族的反叛军!」
年迈的贵族大动肝火,敲响了会议室的桌子。
在轻微的震动停止前,对面的贵族如此安慰道。
「你也听到报告了吧。都是因为前线出现了正体不明的强大魔导师。只要能削弱那位魔导师,就应该能够阻止当前的局势——」
「……不过,那个男人无法阻止。那个到底是什么?简直如同神器一般的威力。大罪战争时期的英雄们所用的魔导具也就是那样的程度吧。」
这位声音颤抖的贵族在三天前作为指挥官被派上了前线。
大败之后失去了部队,好不容易保全小命逃了回来,声音中早就没有了霸气。
捣乱的人,束手无策的人,胆怯的人——本地的领主弗雷迪里克用余光瞪着这样的十余名贵族部下,陷入了沉想。
反叛军很强,不得不认同这点。
当然,强大的不是作为劣等民族的那克巴族,而且帮助他们的谜之魔导师。
他的名字是“鲁法斯”,似乎是魔族这种立场特殊的人类。既不是那克巴族也不是鲁达族,大概是出身于他国。
有可能是受到某国的密令趁乱煽风点火,但无法把握他背后的关系。
「说起来,敌方的干部中似乎还混有与咱们同样是鲁达族的人……果然是背叛者吧?」
一名贵族歪着鼻梁,说出了这个疑惑。
关于这点,弗雷迪里克也得到了几个情报。
「说是背叛者也可以……但他似乎本来就不是我国的国民,而是圣教会的祭司。名字叫德尔菲埃•雷伊斯哥尔•罗迪尔海德——」
「什么?罗迪尔海德……?」
另一位贵族歪了下脑袋。
还有数名贵族也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难道说出身于罗迪尔海德商会的家族?」
听到这个可能性,弗雷迪里克一笑了之。
「怎么会,绝对不可能。不对,可能是血缘关系很远的亲戚——如果是和罗迪尔海德家庭关系密切的人,怎么可能协助那克巴族的反叛军。因为那一族是被“那克巴族的暴徒”虐杀的。」
这是在距今大约二十年前发生的悲剧。
当时,罗迪尔海德商会即使在整个萨安托罗夫都是少数几个声名远扬的大商会,突然受到那克巴族暴徒的袭击后,除了财产被抢劫,族人也几乎被残杀残尽。
由于袭击规模之大,当时成为了轰动的话题,经过这件事后,鲁达族对那克巴族的压榨也更加剧烈了。
罪魁祸首及实行犯人都是那克巴族,给当时尚且年轻的弗雷迪里克留下了非常讨厌的记忆。
「总之,那个祭司有可能是圣教会派入反叛军的间谍吧?这样想来,与那个男人联络说不定可以得到反叛军的情报……」
听到年轻的同伴提出了如此凑巧的假设,弗雷迪里克思考了片刻。
「圣教会方面完全没有通知这方面的事情。不如说很可能正好相反。比如他还可能是魔族方派入圣教会内部打探情报的间谍,但最终他的真正身份暴露,所以逃来了反叛军——嘛,毕竟只是推测而已。」
一名部下在沉思的弗雷迪里克耳边低语。
「弗雷迪里克大人。先做出结论吧。是暂时撤退,还是在这个城镇迎击——反叛军已经迫在眉睫。不论做何决断,都是尽快为好。」
「嗯,我知道了。」
面对同族的伙伴,弗雷迪里克落落大方的点头示意。
这幅沉着的态度大部分都是演技。他的内心既焦躁又不安,但表现在态度上只会让同伴们动摇。
身为十五贵族之一,身为此地的领主,弗雷迪里克是最高长官。
如今的他不得不表露出坚强的姿态。
「反叛军中有一名强大得超出常理的魔导师。这是事实。这样的话,只要能击败这个人,就能阻止反叛军的势头——实际上相当简单呢?」
弗雷迪里克如此断言。
属下的贵族嘀咕道。
「确实如您所言……问题是要如何击败他。从弗雷迪里克大人的表情来看,似乎已经有了对策?」
弗雷迪里克回以微笑。
有一个对策。
——准确而言,只有一个对策。
「啊,有的。我等在此地就是为了用这个策略引诱敌人。时机终于来了。」
走到窗边的弗雷迪里克向在场的十余名贵族招手。
从城堡的窗户向下方眺望,发达的城市十分广阔。
其中大部分的建筑物都是石声制成,粗糙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