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深厚吧。
——范达尔确信自己的想法。
包抱他的女儿在内,在布兰黛尔皇国研究施设里的人们做了“禁止之事”,结果因此导致了不可思议的事故。
(自作自受——那帮笨蛋。)
不断的在心中咒骂自己的女儿和曾经的弟子,范达尔按住了眼角。
「范达尔大人……那个,看来您很失落——不管如何,请不要勉强……」
看到莉奥妮担心的眼神,范达尔咳嗽了一声。
「没,报歉,我没关系的。最辛苦的反而是你吧。今后你不仅要抚育一个孩子生活,而且还要从事体力劳动。如果你愿意,在这个城中生活也是可以的——」
莉奥妮有些困惑的摇了摇头。
「不。只有弟子才能在魔人之城长期逗留,这是金科铁律。我不打算勉强您这么做。而且,对“魔力”低微的我来说,在这里生活有些难以忍受——」
「啊,是这样。」
范达尔也为自己的考虑不周苦笑了一下。
这个魔人之城位于灵峰贝尔兹山的山巅。这座贝尔兹山几乎不存在精灵之力。
所以即使在下界可以发挥强大魔力之人,在这里也会受到弱化。对魔导师来说这也是一种修行,不过加之空气稀薄的影响,普通人难以在这样的环境难下长期生活。
已经习惯的范达尔不小心忘记了这件事。
「习惯之后也不坏呢。不过,生活的话确实在下界比较好。不论如何,在这里生活只会离浮世越来越远。因此我的弟子们全都是些怪人。」
这番话似乎是想活跃一下沉闷的气氛,不过莉奥妮的微笑显得苍白无力。
「魔导师都是怪人这点由来已久。我的丈夫也是,鲁法斯大人也是——但是这边的弟子们,我觉得大部分都是认真的人。特别是刚刚把我带到房间的那位“阿尔凯因”,虽然刚刚十岁,却表露出十足的绅士作风。」
那位魔导师在范达尔的弟子中也是特别的存在。
「啊,他可是十分罕见的暗属性魔导师呢。他虽是我的弟子,但经常在这里和达克菲尔德神殿来回穿梭。说不定将来能继承我的脚步成为下一任魔人。」
关于他的成长,范达尔似乎十分的期待。
女儿去逝在先,但他还必须培养其他的众多弟子。身为“魔人”,不能再继续消沉下去。
(即使如此——我和泽尔德纳特的“孙子”吗?)
活下来的“赛罗尼乌斯”让范达尔十分挂心。
作为生还者应该为他感到高兴,但不知何也有无法释然之处。和女儿的尸体共同从“异空间”出现,这点愈发增强了他的怀疑。
(难道鲁法斯他们打开了“神界”之门吗——?)
想到这里后的瞬间,范达尔就摇了摇头。
这怎么可能——他觉得。
作为知晓曾经大罪战争真相的人,他们应该十分理解这种行动到底是如何的愚蠢。
由于还没有收到泽尔德纳特进一步的报告所以无法断言,但自己的弟子们应该不会如此糊涂。
「范达尔大人?你在想什么?」
莉奥妮似乎察觉到他脸色的变化,问道。
「……啊,没什么。好像要起风了,差不多回到城塞里吧。虽然这里张开了防风的结界,但已经老化的相当严重了。」
范达尔陪伴莉奥妮回到了城中,从魔导具“千变万化的记录”旁边走过。
在泛着银色光芒的棺材中,如今莉奥妮和弗罗斯贝尔克的女儿菲利亚诺的不祥记忆正在受到封印。
在布兰黛尔皇国的研究施设中,她看到了什么——
应该不是普通的事故情景。
她肯定是看到更加恐惧的某物,而为了逃避这种记忆才关闭了自己的心灵。
大概没有办法获取她的记忆,范达尔不耐烦的想到。
◎
时近破晓的特拉福特城区中,人们正在为收拾火灾现场而忙碌着。
黎明期间的突然大灾完全烧毁了数个建筑——万幸的是,城中的居民没有人因此死亡。
看起来名叫克利穆德的魔导师召唤出来的火焰,为了持续“燃烧”需要使用者不间断的提供魔力,所以在他失去意识失火势自然的消失了。
因此火灾没有大范围的蔓延,但被魔力之火烧到的范围内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药剂师亚奈特和她父亲租借的房子如此已变为一片灰迹。
亚特奈迷迷蒙蒙的站在只剩瓦砾的遗迹前。
鲜艳的粉色头发已被灰尘弄脏,眼睛也呆滞的不知看向哪里。阴云密布的天空中,她的身影更加让人感到心痛。
在她的眼前,城中的男人还在继续收拾着瓦砾。
魔导具同样被广泛的使用于这种工作时。台车来回运送着瓦砾,而驱动台车的机器,还有碾压地面的大锤,像这样适用于土木工程的魔导具大部分都极容易上手。
「……这里还真是被烧得精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