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个瞬间——
他脚边的大地倾斜了,赛罗的身体被抛向空中。
这里是悬崖之上——
他的瘦小身体从绝对不可能得救的高度,落向岩石耸立的谷底。
(……菲诺,对不起……!)
——在临终之前,浮现在赛罗脑海中的,正是比他年长的少女面容。
◎
“……这个人真的有必要杀掉吗?”
在见习药师的少年落向谷底之后,副官艾尔西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哈尔姆巴克面带微笑地叹了一口气,回答了她。
“虐待弱者真是让我胸口疼痛呢。不过,要是让他活下去,还是会有点危险。虽然现在还是个孩子,但他是泽尔德纳特的孙子,也是那个鲁弗斯的儿子。总有一天,他有可能会成为麻烦的对手。应该趁可以杀掉的时候杀死他才对吧?”
艾尔西没有表示反驳,轻轻地点了点头。
虽然她面无表情又冷淡,但是她绝对不会做出让哈尔姆巴克烦躁的举动,是位很有才能的副官。
哈尔姆巴克走到了悬崖旁边。
由于夜晚的黑暗,他看不见悬崖底端。从高度来考虑,这样掉下去肯定是没救了。
“半夜前来采摘药草的见习药师少年,因为脚滑而掉下了悬崖——多么不幸的事故啊。”
哈尔姆巴克装模作样地说道,又眯起了眼睛。
如果尸体身上有多余的伤痕,被发现的时候就可能会怀疑到哈尔姆巴克他们的头上。虽然也有其他方法,但是实在太过麻烦,所以佯装为不幸的事故比较方便。
“是个挺可爱的孩子呢。艾尔西,你很想把他收为自己的宠物吧?用春雷之弓指着他的时候,你好像犹豫了一下啊。”
“那是因为我在等待哈尔姆巴克大人抵达预定的位置。请不要把自己的失误推脱在我的身上。”
她淡淡地加以否定后垂下了眼帘。
“哈尔姆巴克大人才是,您对那位大小姐很有兴趣吧?”
“是啊,她很漂亮呢。哭泣的脸尤其美丽。她好像把那位少年看作了弟弟,知道他死后,她一定会很悲伤吧。”
哈尔姆巴克的声音中带有一种没有自觉的喜悦。
他很喜欢看到别人悲伤的样子。
把自己填入那些人的心灵缝隙,会让他有种快感。
温柔地对待柔弱的女孩,得到她的全部身心之后,再给予对方绝望——对于哈尔姆巴克来说,这是无与伦比的快乐。
虽然艾尔西对他投以冷淡的视线,但是他并不打算放弃。
人类的绝望会让哈尔姆巴克品尝到甘甜蜜糖的滋味。
“好了,差不多该回宅邸了吧?要是离开太久,对方也会怀疑的。不过,没有从他那里打听到任何跟魔导具有关的情报,是我估计错误了。”
那位少年恐怕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吧。如果他没有身处这里,说不定就不会被卷入这种事态了。
“泽尔德纳特真的没有对他说什么吗?”
“他好像很不擅长使用魔导具。把魔导具交给没有才能的孙子,也只会让宝物烂掉。这样一来,它是被奥尔德巴藏起来了,还是被藏在其他的地方?——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寻找呢?”
在陷入沉思的哈尔姆巴克身旁,艾尔西手中的巨镰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在仅仅一瞬间,那把镰刀就变成了黄色的宝珠。优秀的魔导具通常都具有这种变化的能力。
艾尔西把宝珠当成项链挂在脖子上,端正她的姿势。
“泽尔德纳特有没有可能交出了那个‘还流的轮环’?不是交给孙子,而是选择让其他值得信赖的魔导师代为保管。”
“有资格保管那东西的魔导师只有范达尔或其他贤人。范达尔那里似乎没有,但是想要确认其他贤人那里的情况,单凭我们是无法出手的。还是先按照命令,结束这里的搜查吧。”
哈尔姆巴克没有否定他们可能会做无用功的结果,只是转身背对悬崖。
假如没能拿到重要的物品,他们也不能空手而归。
药师少年今天中午拿给他看的黑色石头——在看到那个魔导具的瞬间,哈尔姆巴克差点发出了感叹的叹息。
在药师少年已经死去的现在,他就可以拿走那块石头了。奥尔德巴好像也没有意识到那个东西的价值。
虽然没有见到生前的泽尔德纳特,但是从他能制作那种石头来看,他是优秀工匠的事实毋庸置疑。
哈尔姆巴克带着部下们开始行进,他确认了一下自己的手杖。
这个名为“地脉的守护者”的魔导具是他在这次任务之前,从上司那里得到的魔导具。
虽然使用的时日不长,但是他已经习惯了它的用法。他们之间的匹配度不错,那根杖感觉就像是他延长的手足。
在得到这个魔导具的时候,他的上司曾经给出了这样的建议。
“范达尔的弟子们也开始了行动。虽然不至于来到这种边境之地,但是你们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哈尔姆巴克暗自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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