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从西边移向东边。也就是从立川到国分寺一带。这样的话,他目击到的竞赛脚踏车很有可能就是从佐佐木家折回平泽家的平泽健二。丽子向披着牛仔外套的他问道。
「那是你第一次看到竞速脚踏车后过了大约几分钟的事情呢?」
「这个嘛,我想应该是第一次看到后过了五分钟的时候。」
「什么,五分钟!」吊起嗓子反问的是风祭警部。「你是说平泽健二只过了短短五分钟就回来了吗?这怎么可能。是不是有哪里搞错了?」
面对难掩惊讶的警部,三名男子理所当然似地歪着头问:
「平泽?」「健二?」「那家伙是谁啊?」
啊啊,警部,这样不行啊。怎么可以泄漏嫌犯的名字……
「呜——不,不管是谁都无所谓!那跟你们无关!」
警部惊慌失措地对三人暍斥一声,借此掩饰自己的失言。然后他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在普通百姓面前透露了自己的想法。
「不过,这就奇怪了……这间便利商店距离平泽家大约一公里……从这里到佐佐木家就当作还有四公里好了。所以来回就是八公里……十五分钟往返十公里的话是时速四十公里……这样也已经相当困难了,可是五分钟往返八公里的话就是……时速……时速……」
警部额头冒汗呻吟似地说:「总、总之非常困难!」
丽子呜咳地清了一下嗓子,然后小声对他说:「是九十六公里,警部。时速九十六公里。」
也就是逼近时速一百公里。不用这么快的速度,就无法在五分钟之内往返这间位于国分寺的便利商店与位于立川的佐佐木家之间。那已经是脚踏车绝对无法实现的速度了。
平泽健二是如何成功地杀害佐佐木澄子的呢——
5
——丽子说到一个段落后,便偷窥似地斜眼观察影山的表情。
在摆放着许多脚踏车的车库内,身穿西装的管家坐在大小适中的登山车坐垫上,盘起双手一动也不动。他那倾垂的侧脸仿佛沉溺于思索的哲学家。看样子他很认真倾听丽子诉说事件概要。就在丽子这么想的时候——
影山伸得直挺挺的膝盖突然咖啦地弯曲,同时他跨坐在坐垫上的臀部咻地滑了一下。影山连忙用力踏稳双脚,重新调整姿势。
「嗯?」丽子一瞬间搞不清楚状况,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然后她对眼前的管家投以疑惑的视线。「影山,你刚才在打瞌睡吧。不行喔,别想掩饰过去。」
「打瞌睡?您说我吗?」影山深感意外似地大大摇了摇头。「不,没有的事。我并没有机灵到可以边睡边听大小姐讲话。」
「这跟机不机灵没有关系!」丽子正颜厉色地断言。「你刚才不就是睡着了?老实承认吧,不干不脆的家伙!」
面对双手叉腰穷追不舍的丽子,影山手指推着眼镜拼了命地辩解:
「不,我并没有睡着。只不过因为大小姐说的话太无聊了,我的注意力才会瞬间涣散。就只是这样而已。」
「什么叫做『就只是这样而已』啊!我说的话很无聊,还真是对不起喔——呃。」丽子下意识露出正经的表情反问。「你说无聊是哪里无聊?世界上哪有这么奇怪的事情啊。依照计算,平泽健二可是骑着时速一百公里的脚踏车杀了人喔。这简直就是奇迹嘛。」
「唔,所以大小姐才想要寻找最快的脚踏车啊。」
「嗯,是这样没错啦……」
面对含糊其词着回答的丽子,影山莞尔一笑。「大小姐,您这是白费工夫。」
「什么!」丽子气得忍不住吊起眼角。「你说白费工夫是什么意思啊!」
不过影山却带着若无其事的表情对丽子丢出问题:「话说回来,大小姐。平泽健二及江里子夫妻没有驾照,而且也不会开车没错吧。」
「嗯,这点似乎是错不了。什么跟谁借车啦,偷偷练习开车之类的,他们也完全没有做过这些事情的迹象喔。」
「虽然我认为是不太可能,但搭计程车往返两家的可能性也可以剔除吧。」
「当然,这点也已经跟计程车公司确认过了。再说,你觉得有哪个杀人犯会光明正大地搭计程车去杀人现场吗?平泽健二不是那么愚蠢的男人。他利用更狡猾的诡计制造不在场证明,最后终于杀死了佐佐木澄子。透过我跟风祭警部想像不到的方式,他成功达成了乍看之下不可能的杀人计划。」
当着挥舞拳头极力主张的丽子面前,「原来是这样啊。」影山大大点了一下头。然后他无奈似地缓缓摇头,对丽子投以怜悯的视线。「——恕我冒昧,大小姐。」
「嗯——什么啦?」丽子一脸愣住的表情反问。
面对这样的她,管家影山冷不防地说出辛辣言论:
「警部一味的沉迷于破除这无谓的不在场证明,确实很糟糕,但跟着起哄的大小姐,也跟风祭警部旗鼓相当呢。」
影山的声音回荡在宽敞的脚踏车专用车库中。出自他口中的狂妄发言,宛如山中回声般,不断反复的响彻她耳中。旗鼓相当旗鼓相当……
「……旗鼓相当?」丽子仿佛为了甩去讨厌的回声般左右摇头,用双手捂着耳朵大叫。「你、你说什么!竟、竟敢说我是跟风祭警部旗鼓相当的笨蛋!别、别开玩笑了,谁、谁是笨蛋啊,是谁!」
「大小姐,我从来都没有说过『笨蛋』两个字……」
「就算没说也等于是说了!跟风祭警部旗鼓相当一定是指这个意思啊!我说得没错吧,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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