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说他杀?这是不可能的。难道您的意思是谁杀了外子吗?这么可怕的事情,我根本无法想像。」
然后信子夫人以说服自己般的语气接着说:
「我想,外子会不会是自杀的呢?不,我也想不到什么导致外子自杀的线索,可是不知怎么的,就是这么觉得……」
3
丽子与风祭警部回到现场的寝室时,桐山健作的尸体已经被运走了。鉴识人员似乎把遍布尸体旁的呕吐物全都带走了,地板变得十分干净。宝特瓶跟茶杯也正在鉴识当中。
风祭警部在床缘坐下,摆出一副好像非常认真思考的姿势。
「今天早上健作先生说有点感冒,于是进了寝室。不过,其实他心里正考虑要自杀。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后,他把宝特瓶的水倒进茶杯。然后将事先准备好的毒物放入嘴里,配着茶杯的水服下,终于如愿以偿地死了——」
警部好像很满意自己的假设般用力点了一下头。
「唔。这么一想,原来如此,健作先生自杀也并非毫无可能。虽然没发现遗书,但是自杀时没留下遗书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你说是吧?宝生。」
「是,确实如此。」丽子姑且表示赞成,但同时却也产生了一个疑问。
容器不见了。装有毒物的容器消失到哪里去了呢?「那个,警部……」
当丽子正准备提出问题时,
「问题是容器!」警部打断她的话大叫道:「氰酸钾不是那种可以随手拿来拿去的东西。假使健作先生在这问寝室内服下了自己准备的氰酸钾,尸体旁边没留下容器就说不过去了。怎么样,宝生!」
「…………」虽然警部面露得意地这么问她,但由于丽子的想法也完全相同,她并不觉得特别钦佩。丽子面无表情地回答:「您说得是,警部。」
接着警部慢吞吞地下了床,摆出匍匐姿势,开始仔细地搜索地面及床底下。他大概是在寻找消失的容器吧。莫可奈何之下,丽子也效法起上司的动作。
可是不管再怎么窥视,床底下还是找不到任何东西。相反地,丽子在墙边的地板上找到一条细长的棕色橡皮筋。「——警部,我找到了这个。」
「嗯?」警部把脸凑近丽子手指捏着的物体,并将眼见的事实如实地说出来。「什么啊,这不是断掉的橡皮筋吗?这种东西跟事件有什么关系吗?只是区区的垃圾吧。」
这个嘛,要说垃圾确实也只是垃圾啦。丽子把捡到的橡皮筋放在桌上,视线再度落向地面。
过了几分钟后,刑警们不惜像狗一样在地上爬的执著,终于有了成果。
「我找到了,宝生!」
警部看着放在床边的薄型小电视的电视柜底下大叫。
被他当成战利品高高举起的东西,是个细长透明的筒状容器。是药盒。那原本是装药剂的容器,但也可以用来保管毒药。里头是空的,不过盒子底部可以看到残留有些许微粒。
警部以指尖弹开扣在本体上的盖子,将鼻头凑近盒子。
「错不了的,这就是氰酸钾的容器。健作先生自行服用了放在这个容器里的氰酸钾,然后丢掉盒子,喝下茶杯内的水。被丢弃的盒子滑过地板,藏进了这个电视柜底下。这样就说得通了。我说得没错吧?宝生。」
「…………」原来如此,这样的确是说得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丽子突然不安起来。
仔细一想,过去只要风祭警部发表合理的假设,到最后多半会证明那是错的。如果依据这个经验法则的话,桐山健作的死就不是自杀了。这是一起伪装成自杀的杀人事件……不,是我想太多了吗……警部偶尔也会有猜中的时候吧……可是,之前都连续惨败,这次八成也……
丽子越想越觉得桐山健作的死令人费解。
过了不久之后——
丽子与风祭警部从微微打开的拉门后方窥探着桐山家大厅的情况。五名男女各自以不拘小节的姿势坐在宽敞的榻榻米房间内。丽子轻声对警部说明之前收集到的情报。
「健作之妻信子您知道吧。在她身边的中年男性是儿子和明。他在国分寺开了一家使用无农药蔬菜的有机餐厅,简单来说就是餐饮业者。顺带一提,和明是信子的拖油瓶,跟健作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
「喔,这情报可不能置之不理呢。」
「在和明身边,妆化得很夸张的女性是他的妻子,名叫贵子。她虽然是专业主妇,但家事大多丢给信子夫人处理,自己日复一日沉迷于个人嗜好与才艺练习。后面那个无聊的拨弄着头发的年轻女孩是独生女美穗。听说她今年才刚进女子大学,现在每天都忙着参加社团活动跟联谊的样子。」
「不是还有另外一个人吗?」警部把脸贴近拉门的缝隙问。
「您是说穿着围裙的年轻女性吧。她叫相川早苗,如您所见是个帮佣。」
「原来如此,我清楚了。」警部将脸抽离拉门的缝隙,无聊似地喃喃自语,,「可是啊,健作先生十之八九肯定是服用氰酸钾自杀。就算对关系人进行讯问,感觉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妄下结论是侦办的大忌喔,警部。而且,警部应该很喜欢这种情况不是吗?」
听了丽子带有嘲讽意味的一番话,风祭警部露出了美男子式的微笑。
「当然,我最喜欢了——那么要上罗,宝生。」
警部双手置于成对的门把上,啪一声地将两扇拉门迅速往左右拉开。丽子完全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要如此招摇地强调自己的登场。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