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话 请看来自死者的留言

风祭警部那样嚣张,做出开着亮银色Jaguar前往现场的行为。

  儿玉绢江的宅邸位于国立市临近多摩川的幽静住宅区一角。那是一栋兴建在宽敞的建地上,外观仿砖造的三层楼建筑。进入时髦的玄关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伞架。不知道为什么,有两支球棒跟雨伞一起插在伞架上。一支是金属制的,另一支则是木制的。这会是用来击退小偷的武器吗?

  丽子一边想着这种事情,一边踏进了宅邸内。调查员已经把整个走廊都占据了。丽子立刻前往位于一楼尽头的书斋。在书斋的入口处,早一步抵达现场的风祭警部身穿白色西装,正臭屁地——不、是英姿焕发地指挥现场。

  「哎呀,宝化,你来得真快啊亡不过我来得更快呢,风祭警部彷佛带着这样的炫耀表情举起一只手招呼她。「事不宜迟,我们马上来看看尸体吧。在这边。」

  警部带着丽子进入书斋。那是间铺了米黄色地毯,人小约三坪左右的书斋。在靠近房间中央处,一位女性彷佛摆出高举双手欢呼的姿势趴在地上。女性身上穿着印花连身洋装,以五十二岁的年龄来说,实在太过于花俏。体型神似汽油桶。要是没有那一条围在躯体上的白色皮带,根本无法判别出哪边才是腰部。烫得卷卷的头发被血浆浸湿,看来头部受到了重击。

  「就如你所看到的,被害人是后脑杓遭到殴打致死。这无疑是一起杀人事件。顺带一提,凶器好像是铜制的奖杯。」

  「奖杯吗?」就丽子所见,尸体身边并没有看似奖杯的东西。

  「沾有血迹的奖杯,已经在二楼的房间里找到了。那应该就是凶器没错。不过这件事放到以后再调查吧——宝生,看到这具尸体时,你没有察觉到什么吗?」

  「这个嘛。「丽子用手指扶着装饰用眼镜的镜框说。「被害人的右手……」

  「你看被害人的右手,宝生。只有右手的食指沾染着血迹。而且你看手指附近的地毯。怎么样?是不是只有那里沾染了一片不自然的血渍呢?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不就是死前讯息吗?警部。

  「要是你还不明白的话,我就告诉你吧。这是死前讯息啊,宝生!」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是警部,正确说来,这是……」

  「正确说来,这是死前讯息的遗迹、残骸,也就是说,已经遭到破坏了。」

  「……」我就说嘛——一丽子已经什么话也懒得讲了。

  「你看,宝生。尸体旁边还有一条染血的毛巾对吧?根据我的推测,被害人八成是在奄奄一息之际,竭尽最后的力气,试图留下死前讯息。可是不巧的是犯人注意到了这点。于是凶手拿起了放在这房间里的毛巾,使劲摩擦地毯上的血字,把它弄成无法判读的状态。」

  「原来如此。那还真是遗憾啊,警部。儿玉绢江到底是想留下谁的名字呢?」

  「如果知道这点的话,我们就不用那么辛许啦。不过事到如今,埋怨也无济于事了。」

  听着风祭警部的叹息声 一丽子重新将视线转向了地毯上。之前曾书写着某人姓名的那个地方,如今只剩下一片无意义的红色污渍而已。

  接着丽子和风祭警部一起前往宅邸的二楼。两人的目的地是绢江的丈夫——儿玉宗助的寝室。据说那座疑似凶器的奖杯,就是在这间房间里被发现的。一踏进房间里,马上就能看出明显异常的景象。面对庭院的玻璃窗被砸得稀八烂。玻璃碎片凌乱地散落在靠室内这一侧的窗边。警部一边远眺窗外,一边以惊讶的语气说道:

  「唔,这简直就象是技术拙劣的三脚猫小偷,不顾一切硬要闯进来嘛。」

  「一方面,奖杯则是横躺在散落着玻璃碎片的地板上。虽然奖杯旳高度只有一二十公分左右,但外观看起来很有重量感。奖杯前端装饰着一个握着球棒的打击者雕像。

  「这似乎是棒球大赛的优胜奖杯呢。底座的部分沾了血。看来这的确是我们要找的凶器——可是,为什么凶器会在这里呢?」

  有疑点的话,直接询问关系人是最快的。这问寝室的主人马上就被找来了。

  儿玉宗助,今年五十岁。是绢江的第二任丈夫。他穿着深蓝色的POLO衫,配上棕.色的长裤,这是很平凡普通的打扮,不过和死去的绢江那身花俏洋装相比,他的服装实在是太朴素、太死气沉沉了。就年纪来说,绢江年纪较大,在公司里也是由绢江来担任社长,宗助则是担任董事。所以可以确定这两人的夫妻关系中,是由老婆来主导一切。

  可以请您从头开始说明吗?在警部这番催促下,宗助开口了。

  「那是晚上九点左右的事情。在客厅看完八点档以后,我想要用电脑确认一下有没有新的邮件,于是爬上楼梯,前往自己的寝室——」

  当宗助走在二楼的走廊上时,一阵「咖锵」的巨大声响突然传进他的耳里。紧接着又传来象是什么重物「砰咚」一声猛力撞击地板的声音。这两个声音似乎都是从宗助自己的房间里传来的。宗助慌慌张张地跑到自己房间,并且战战兢兢地打开房门。他看到了房间里玻璃窗碎落一地、乱七八糟的画面。是谁故意丢石头恶作剧吗?宗助一开始是这么想的。不过仔细一看,地板上除了碎玻璃之外,还有一个铜制的奖杯。看来,可能是谁把这座奖杯扔进了宗助房间的窗户里。宗助马上把头探出窗外,窥探庭院的情况。然而昏暗的庭院里已不见任何人的踪影。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呢?尽管觉得不可思议,宗助还是把脸凑近奖杯一看,结果发现了意外的事实。

  「——这奖杯上怎么会沾满了血呢!我吓得发不出声音。就在这个时候,家里的人也听到了刚才的巨大声响,于是全都聚集到这间寝室里了——不,不是所有的人。只有一个人没有出现。那就是绢江。只有内人没有出现。可是,玻璃破裂的声音明明传遍了整栋房子啊!」

  「唔,破碎的玻璃窗,沾了血的奖杯,以及不见人影的绢江夫人——那么各位是怎么处理呢?」

  「当然是马上搜寻她的下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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