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个帮佣,你又对公公了解多少!公公是自杀的呀,而且还是因为你的缘故!」
春绘激烈地吐出了戏剧性的言词。众人紧张地在一旁观望。原本只是推理剧其中一幕的大厅,如今正逐渐演变成长男的妻子与帮佣情绪冲突的舞台,上演起爱恨纠葛的戏码。在大厅里,藤代雅美毫不退让,用带着坚定意志的眼眸瞪着春绘,接着又说出这段爆炸性的宣言。「不,不对。老爷是被某个人杀死的!」
「什么!」男性们忍不住大声暄嚷起来。
「住口!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喔喔,我知道了。以夺取财产为目的的你结不成婚,所以自暴白弃了是吧。然后为了报复,才企图诬赖我们杀人吧。怎么会有心肠这么恶毒的女人啊!你这个企图掠夺若林家财产的贼猫!不知打哪儿来骑驴找马的野狗,真不要脸!」春绘使用各式各样的动物来辱骂帮佣。既然猫、狗、驴、马都搬出来了,那么最后一定是那个吧?在众人高涨的期待之中,春绘横眉怒目地以最高等级的字眼咒骂藤代雅美——
「你以为自己是靠谁才能活到现在的?这只忘恩负义的母猪!」
春绘这句「忘恩负义的母猪」一说出口,在场的男性们立刻发出了一阵叫嚷声。
风祭警部看了戴在左腕上的劳力士表一眼之后,一边说着「哎呀,已经这么晚啦」还把手表亮在一丽子面前。手表的指针指着一点五十八分。风祭警部大概是在暗示着这场午间剧场应该就此结束了吧。原本还想再看一下的,真是可惜。
丽子无奈地遵照警部的暗示,出面打圆场说。「好了好了,你们两位都冷静一点al把怒目相视的两人分开。自己分配到的竟然是年间剧场里无足轻车的配角,丽子对此感到不满。
等到骚动告一段落之后,风祭警部才重新询问帮佣。
「话说回来,藤代女士,你刚才说辰夫先生是被人杀害的,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呢?你有什么根据吗?」
「有的,请您看看这个|藤代雅美取出自己的手机,并且打开显示画面给风祭警部看。今天从一大早开始就乱成一团,所以我迟迟没帘确认手机。不过刚才打开一看,我发现昨晚老爷传了这样的简讯到我的手机里。」
一丽子越过警部的肩膀,望向手机的荧幕画面。发信人为若林辰夫,传送时间是凌晨零点五十分。死亡时间推测为凌晨一点左右,因此,这正是若林辰夫死亡前不久发送的简讯。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风祭警部大声地把内容念了出来。
[谢谢你的礼物。我就高兴地收下了。详情明天再谈。』——明天?」
原来如此。这的确不象是打算自杀的人会写的内容 一丽子兴奋地对警部说:
「最后那句『详情明天再谈』,指的应该是『家族会议的详情内容明天再谈』吧。也就是说,若林辰夫在这之后并没有打算要寻死。」
「看起来的确是这样没错。那么,这个『礼物』又是什么呢?」风祭警部把眼光移开手机荧幕,拾起头来望着藤代雅美。「你昨晚送了什么东西给辰夫先生吗?」
「不,我什么也没做。我想,恐怕是有谁冒用我的名义,送了什么东西给老爷吧。所以老爷才会寄给我这封答谢的简讯。」
「原来如此。那到底是……」
「啊!」在陷入沉思的风祭警部身旁 一丽子下意识地大叫起来,并且啪地弹响了指头。
「是红酒啊,警部!某个人送了红酒给辰夫先生。辰夫先生以为那瓶红酒是藤代女士送的,于是开心地打开来喝,然后就这样死掉了。」
「喔,原来是掺了毒药的红酒啊!也就是说,若林辰犬的死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啰。」
丽子一边用食指推了推装饰用眼镜的鼻架,一边环顾着人厅里的众人。被害人的弟弟,辉夫。长男圭一及其妻子春绘。还有次男修二。就是这四个人之中,有人假冒藤代雅美的名义,送了掺有毒药的红酒给若林辰夫。
「等一下,刑警先生。」彷佛急着要摆脱嫌疑一般,修二语带紧张地说。「您说假冒帮佣的名义送红酒给父亲,这到底该怎么做呢?难不成要变装吗?」
面对这个问题,风祭警部以极为罕见的冷静和兼具理论性(就他而言)的态度回答。
「不,红酒并不是亲手交给辰夫先生的。正因为如此,辰夫先生才会事后发送简讯答谢。恐怕红酒是趁着辰夫先生去洗澡、不在房间时偷偷送进去的。只要在托盘上摆着红酒酒瓶、高脚杯、以及模仿藤代女士的笔迹写下字条,辰夫先生就会误以为那是帮佣送来的东西。犯人悄悄将这些东西送到辰夫先生房内,把它们摆在桌上然后就离开了。之后只要等待辰夫先生回到房间喝下红酒就行了。」
「不过这样一来,父亲死了之后,托盘上就会留下掺了毒药的红酒喔,还有伪造笔迹的字条。」
「我想,犯人在杀害辰夫先生后,又趁夜里重新同到现场,收回了掺有毒药的酒瓶与字条吧。接着呢,对了,装饰在柜子上的那瓶红酒,犯人把它打开,自己喝掉大约一杯的份量,再把酒瓶放到托盘上。这样一来就没问题了。」
「不,这样大有问题。」提出新疑点的是叼着烟斗的辉夫。「刑警先生,您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提到掺有毒药的红酒什么的,不过,市而上哪里有卖这种东西,所以,如果犯人要送掺有毒药的红酒到哥哥房间的话,势必得自己动手在酒瓶内下毒才行。可是要下毒就得拔掉瓶栓。而要拔掉瓶栓,就得撕开包覆在瓶栓外围的封条。难道犯人会若无其事地把已经开瓶的红酒送进房里吗?而且哥哥还很高兴地把它喝下去,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吗?不,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是我的话,在看到封条被撕掉的那一刻,就会怀疑这瓶红酒是不是被人动过手脚。难道不是这样吗?刑警先生。」
「啊啊,原来如此。的确,要在酒瓶上动手脚足很困难的事情。这样的话,对了!犯人是用了醒酒瓶吧。犯人将掺有毒药的红酒倒进醒酒瓶里,把醒酒瓶送到房里。这样做就简单多了,而且也不会有任何不自然的地方。」
可是风祭警部这灵机一动的推理,却被春绘的证词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