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而五十圆以下才能够抬头挺胸感到自豪。
“——好,大功告成。”
将生菜沙拉和煎蛋放在盘子里,蚱蜢上面淋点酱油就完成了。
顺带一提,在我做料理的这段期间,日和整个人端坐在椅子上,一脸幸福地喝着梅子昆布茶等待着。你到底几岁啊……
完全没有察觉到我内心的吐槽,日和将爱用的九谷烧茶杯放在桌上,并整齐地排好筷子,面对菜肴有礼貌地行了一礼:
“今天也很感谢米饭的神明……我开动了。”
念完这段充满昭和风格的台词后,她便顶着菩萨般的安详表情开始动起嘴巴来:“啊……果然还是哥哥的虾蜢最好吃了……”
连动作也是不起眼到了极点,而且这句话听起来,就好像我跟蚱蜢之间有什么密切关连似的。还是装作没听见好了。
看着日和吃饭的模样,我也夹起一只蚱蜢,并将白饭塞进嘴里。
这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日和,这次的结果如何?”
“……咦……?”
“前天吃晚餐的时候,你不是说过吗?要鼓起勇气跟学校的同学交谈。”
日和搬来这里已经六个月的时间。
每次——频率大约是每周一次——都会将同样的话题挂在嘴边。
听见我的发问,日和起先有点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微微低下头去:
“……啊……是的……”
真令人意外。从她那和眼前蚱蜢颜色差不多的失落表情看来,我还以为这次也失败了。
得知这个意料之外的发展,我的身子微微前倾:
“那么对方是谁呢?是同班同学吧?名字是……”
“……是的,名字叫桐乃……”
“嗯。”
“并……并不是班上的同学……是隔壁班坐在最后一排的……”
哦,是隔壁班吗?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就某种层面来说,难度比起对同班同学攀谈还要高出许多。日和,你相当努力呢——
“佐藤同学(饲育股长)负责照顾的仓鼠……”
——不是人类?
突然出现的啮齿类动物让我稍微吐槽了一下,接着……
“……郁美闯进笼子里,被吓得飞出来的虎皮鹦鹉……”
而且是鸟类?
“……由贵后来迫降的水槽里,那只山椒鱼……”
继续降格到两栖类?
“……狄卡皮欧逃出来之后袭击中庭的……金鱼。”
最后变成了鱼类?
“……那个……日和。”
“什……什么事?”
“一般来说,那根本不叫朋友吧……”
假如说到仓鼠郁美就打住的话,我倒是还能帮腔几句(好歹也是哺乳类)。至于靠鳃呼吸的水中生物,我就无能为力了……
“可……可是,我跟桐乃的感情很好啊……”
日和向前挺出身子反驳道。
“每次去见它的时候,它都会不停拍水……而且只要给它吃东西,就会摇着尾巴,很高兴地浮到水面上……”
一个拚命讲述着与金鱼之间深厚感情的十四岁女孩。
不好意思,这种行为叫“喂食”吧,日和……
尽管我很想说,所谓的友谊,就哲学上来说就跟喂食这种“施与受”的关系是一样的。
“……”
算了,关于她和桐乃的事情,我还是别再继续吐槽比较好。毕竟看她怪可怜的,况且友情的形式也是因人而异,那种形式也是其中一种吧……
“唔……还有其他的吗?我是说还有认识什么……人类的朋友……吗?”
我强调“人类”二字,再度询问一遍。
日和有些沮丧地摇摇头:
“……没有了,跟平常一样……”
“这样啊……”
跟平常一样,就代表没有任何进展了。
也就是说——自从搬来这里之后,新朋友的数量一直维持在挂零的状态。
嗯,这个不起眼女孩实在不擅长交朋友呢。
除了不起眼、内向、怕生之外,还有非本人意愿,会自行发动的“朦胧”性能在扯后腿。
说到至今为止的成绩(?),就是整整过了一个月才被邻座的同学察觉到。光是一句打招呼的“早安”,也花去三个月的时间。直到能够彼此聊天,也花了半年十个月以上的时间,真是很有“蒙胧”的风格。再加上她本人容易害羞,不敢积极地跟人交谈的寄居蟹性格……等到好不容易在班上认识一两个同学时,这个学年度就已经结束了。
想说读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