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看!」
铃夏似乎是想起来了,她的脸颊唰地一下泛红,一边将手放在胸前,一边迅速跟我拉开距离。她有好一阵子只是不断呜咽,并擒著眼中的泪水瞪我。最后大概是按捺不住了,她一个转身,逃到房间外了。
…………同时──
其实我也不是被她分散了注意力──但我当时……
完全没有发现理应失去意识的冬亚,浮现一抹「悲伤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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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铃夏换好衣服后,我们便迅速开始执行计画。
说是这么说,要做的事情也只有两件。
第一,是使用秋樱的地下世界干涉能力,交换我和月咏的「设定」。如此一来,我就会获得神官以外的所有职业,同时受到来自冬亚的「诅咒」──也就是禁止自杀以及放弃、贩卖道具等非常严厉的制约。
因此我们还要做一件事,就是消除这种束缚。具体来说,是使用铃夏的特殊能力,关闭冬亚的终端装置,让那个施加制约的道具暂时失效。
只要满足这两个条件,就能用最快的速度攻略变动SSR。
而──其中一项,已经在刚才当著我的面达成了。
「唔……混帐……王八蛋……!」
在钟塔的一楼,靠近入口的开阔空间。
被绝望扭曲了自己端正的容颜,并以仇恨满盈的视线看著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胧月咏。但他的手上没握著刚才那把大剑。无论是隐形的加护,还是几乎等同外挂的复活能力,都已经不复存在。
地下世界干涉能力──利用秋樱这股绝对的力量,月咏跟我替换了「被赋予的设定」,已经完全失去面对我的优势,只是呆站在原地。
「该死……该死、该死!我还以为有这么有利的条件,绝对可以把你整得不成人形,这样岂不是我大大误判了吗!搞什么鬼搞什么鬼搞什么鬼啊!为什么会这么不顺利啊!世界这种东西,只要以我为中心运转就好了啊……!」
「啊──呃……月咏?」
「闭嘴别随便叫我垂水夕凪!……呵呵,算了,我放弃。既然这样,我就等她们复仇完毕。我要篡夺崩毁的斯费尔,到时候一定要彻底把你击溃!」
「……咦?到时候?那你现在不战斗了吗?」
「你是白痴吗!我只会参与能赢的胜负──『加速』!」
月咏拋下这句话后,毫不犹豫地跑出塔外。
面对那些极为挑衅的话语,我是不会说我完全不火大啦……但既然立场已经互换,我也没有任何理由要执著在他身上。不如说,要是追上去,也只会无端浪费五十倍速的时间。我也希望极力避免跟他接触。事情就是这样,我轻轻摇了摇头,手掌触碰那根柱子,回到系统区里面。
结果看见铃夏跪在床铺旁边,一脸复杂的模样。
「嗯?你怎么啦,铃夏?」
「咦……?啊,垂水。你没事吗?胧月咏的骂声都传到这里了。」
「啊……还好啦,你不用放在心上。反正没发生什么必须详细说明的事件……倒是你,发生了什么事吧?」
「嗯……我这边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一件事觉得『有蹊跷』。」
铃夏用手指轻轻缠绕正熟睡的冬亚的银发,以含糊的口吻继续说:
「你看嘛,冬亚不是也在变动ROC里吗?」
「嗯?对啊,她是在。」
尽管不解,我还是给予肯定。铃夏不在变动ROC游戏的现场,但我们往钟塔移动时,我已经从头到尾大略跟她共享了上一个游戏的情形。
「然后──我想到啊,你说你『没有实证』,但我觉得冬亚之所以会在ROC,可能是为了『误导你』。你看嘛,你不是处在『很难杀死』公主的状况吗?她们藉由刻意这么做,好诱导你思考『该怎么杀』……大概是这种感觉。如果对象是冬亚,就更能搅乱你,我觉得这个理由非常站得住脚。不过我是没有证据啦。」
「…………」
「可是『这次呢』?她特地成为玩家B,而且还来到我的房间……我完全想不通到底有什么用意。只要继续走下去,我们就能照常破关,可是真的不会再有事发生了吧?」
铃夏觉得事情有些奇妙,便随意开口提出疑问。因为有一点介意,想在破关之前问一问──大概就像这种随口一提的疑问,是微不足道的问题。
……而且实际上或许也不需要想太多。冬亚之所以会在这里,说不定只是想打发我挑战游戏的这段时间,也可能是想就近观看我们奔走的模样。追根究柢,人的行动又不一定每一样都具有意义。
只不过──即使如此,我还是觉得有那么一点「不自然」,这点我可以肯定。
「冬亚……公主……封印……『误导』……」
我缓缓将右手攀上脖子,再度策动已经停止的思绪。
……误导?如果冬亚在「这里」本身就是一种误导,代表我选择的方法(路线)是错的吗?可是独占职业后自杀的手段,跟我攻略之前的SSR的手法一样。这没有弊端。「藉由终结自己的性命,同时完全破关」──────
「啊…………啊……啊…………!」
这时我发现的「事实」,让我的喉咙瞬间乾瘪。
「不行……这个方法不行」。在上次的SSR或许可以用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