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镇里只有一百名玩家,所以当然安静──住宅街道上,一边开启卡槽,确认手头有的符咒卡。
「我有『加速』、『撤退』,还有『恢复』、『强化』跟『监察』吗……春风你呢?」
「呃,我……有『铁壁』、『同调』还有两张『加速』。」
「嗯……这样啊。不管武器或密钥,甚至连『抢夺』这类强悍的符咒都没有啊。」
我在叹息之中──其实也不算叹息,不过口气多少有些失落。
我们两人的初始卡槽中,几乎只有在战斗(PVP)中才能用的符咒。「加速」、「强化」、「铁壁」是分别用于修正敏捷性、攻击力、防御力的符咒,「同调」是共享自己与对方玩家状态的陷阱符咒。能窥见他人卡槽内容的「监察」和登出用的「撤退」姑且都是稀有(Rare)卡片,但我不认为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有效利用。
事情就是这样……结论就是「普通」。
在ROC中,有一条规则是「能从打倒的对手身上取走稀有度最高的卡片」,因此有许多战斗用的符咒并不是什么坏事,但以掌握现状这点来说,却很微妙。
「夕凪先生,我顺便问一下……」
这时候,莫名以复杂的表情看著终端装置的春风,突然轻轻抬起头来。
「其他玩家是用什么方式参加这场游戏的呢?我和你是在『某个特定情况下开始参与』,但这就代表现在在这里的人们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参与游戏了。可是可是GRA是刚刚才做出来的……呃……奇怪?」
「噢,关于这一点,这里有写喔。」
我利用左手腕上的终端装置,再次叫出刚才的导览画面,回答春风的疑问。我用手指指著在空气中展开的画面说道:
「你看,这里。『参与玩家合计一百名──※但同时连线数可能不满一百──※此外已在各玩家脑中植入「从头到尾一直参加ROC(这个游戏)」的虚假记忆。请当作这整个游戏都是一段架空的「历史」──※如果还有疑问,请输入讯息,传送到以下终端装置。当我方判断确实说明不足,便会给予回答。』」
「哇……谢谢你……不过……我觉得未冬小姐为人还真有规距。」
「就是啊。」
因为时间关系,大部分导览都只是看过,不过几乎所有项目都附著※符号补充。而且文书跟她直接说话时的口气不同,非常周到有礼,让人感到明显的落差。
总之──讲白了,事情就是这样。变动ROC的参加者(玩家)的记忆被未冬和冬亚动了手脚,把他们变成符合GRA设定(剧本)的「角色」召集进来。
我猜应该是利用抢来的系统,硬是让这样的设定成立了吧──
「……呃!」
当我思考至此,我瞬间停止了思绪。不对,应该是「不得不停止」。
「────嗨。」
一道低沉的嗓音敲打著鼓膜。同时,有个男人从右侧死角的暗巷出现。随后,另一名身材高挑的男人也跟著从另一边的道路出现,缓缓靠近。
他们以游刃有余的步伐阻挡我们的去路,接著拋出一席高高在上的话语。
「真是的……明明已经警告那么多次了,你们现在是怎样?这一带从很久以前就是我们的势力范围(地盘)了,可不是局外人能随便来散步的地方耶。对吧,伙伴?」
「是啊……你们是哪里的余党?根据你们的回答,我们也不是不能息事宁人。」
「什么……?地盘?余党?」
我无法理解他们两人说的话,不禁皱起了眉头……不对,我至少明白我们即将被攻击。上次玩ROC的时候,我也没少被卷入PVP之中。可是不论我搜寻多少次「地盘」或「余党」这方面的名词,记忆中就是找不到。
「那、那个!我们两个人是……就是!」
这时──我听见突然传来的这道竭尽心力的声音,于是看向身旁,只见春风不知什么时候摆出要决一死战的表情,挺身与他们对峙。尽管那对碧眼强而有力,却看得出来她还是相当害怕。她的脚已经发出微微的颤抖。
「慢著,春风……你先退下。」
我见状,急忙伸出一只手,将她护在身后避难,接著往前大跨一步,迷你裙也随之摇摆著。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的任务。春风的心意固然令我高兴,但这种场面还要别人保护我,那实在是太逊了。
我为了蒙混自己认真(Serious)的神情,吸了一口气后……这么说:
「──啊!对、对不起喔,叔叔!那个……其实我们是新手,完全不知道规则!所以我们没有恶意,我们真的没有给叔叔你们添麻烦的意思!」
「咦……呃……夕……夕凪先生……?」
「嘿嘿,你叫错了吧,春风。我是秋樱☆是精神饱满的女仆哟!」
「……傻眼……」
「呜……」
我将双手手指抵在脸颊上,用尽全力装可爱,但春风的视线实在刺得很痛。
算……算了,没差。反正我是最清楚自己不适合做这种事的人,而且也不觉得自己装得有多「好」。所以我一点也不懊悔。不会就是不会。
总之重要的是男人们的反应──
「新手……?哈,那你们真是有够『倒楣』。」
──感谢上天,他们完全相信我说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