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因此,即使每个人都去了EUC的游戏世界,我也只能待在现实世界(这里)。失去了春风和铃夏,我连和别人交换身体都没办法,独自留在这座沉睡的城市。
那么,我今后直到永远都只能孤独一人吗?
我必须用这双眼睛牢牢记住这个逐渐遭到侵蚀的世界,永远独自背负著输掉游戏的责任吗?
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我做不到。别说永远,光是几天就承受不住了。
「所以,至少……『至少也让我去那边啊』……!」
我用力闭眼说出这种话,连续按著手机的电源键。
……我的心灵,早在很久以前就受到了重挫。
我没有继续努力下去的理由。我是为了保护春风才参加EUC,不想让铃夏被夺回去才会不厌其烦地反抗到底。一旦失去了一切,我便不晓得自己振作起来的目的是什么。
位于内心深处的「火焰」,即将被占据其他绝大部分的「彻悟」给抹消而散。
曾几何时那个对一切事物感到绝望而「不信任人类」的我,即将再次探出头来。
──正好就在此时。
「……咦?」
我好像听到了小小的叩响,肩膀微微抖动了一下……怎么了?是鸟还是其他什么──叩!彷佛要打断我的思绪一般,那个「声音」无庸置疑带著某种意图不断地响著。
「那个声音」是从窗户那边传过来的。
应该是拿棍子之类的东西在敲打吧。叩叩叩的连续声音非常粗暴且随便。那种敲打方式毫不客气、没规矩又杂乱无章,但我似乎在哪里听过,觉得有点怀念。
「────」
啊……对了,我怎么会忘记呢?
「『窗帘和窗户全打开』在我们之间是『立刻给我过来』的意思」。尤其我很少主动打这种暗号,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那家伙」战战兢兢地先用声音来试探我的反应。
「哈……哈、哈哈……」
回过神来,我的嘴唇正微微颤抖著。
某种异常炽热的东西从胸口涌上。原本再放置不管就会消失的内心「火焰」,又强制性地燃烧了起来……我的眼泪就快夺眶而出。
开什么玩笑啊,你这家伙。
「为什么你总是可以像这样──在这种绝佳的时间点,出现在最靠近我的地方啊」?
「──阿凪?呃……你在哭吗?」
那对我而言,正是救赎的象徵。
那对我而言,正是日常的象徵。
那对我而言──正是无可取代的青梅竹马。
「…………怎么可能啊,『笨蛋雪菜』。」
只见穿著睡衣的佐佐原雪菜,正一脸担心地注视著我。
#
「────所以。」
雪菜侵入我的房间后,大概过了一个小时。
因为诸般原因而脸红的我,甩了甩头掩饰过去,并冷冷地向坐在床上的雪菜说道:
「你为啥会在这里啊?」
「哇,你这是什么口气啊?不会太过分吗?还不是阿凪你难得打了『来找我』的暗号,我只好勉~为其难地来安慰你啊!」
「什么安慰……我又不需要──」
「你想说你不需要安慰?『那刚才是谁将脸埋在我胸前大哭呀』?」
「──!」
「呃……啊、啊哈哈,还是别闹你了吧,看你反应这么大,连我也跟著害羞起来了……不过,你没事吧?阿凪,你的脸从刚才就很红耶。」
「…………吵死了。」
我的视线移向他处,彷佛是要逃避雪菜那恶作剧般的追问,并小声地脱口反驳了一句。
不过……的确,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的样子」。一个多小时前,我的精神被逼到了极限,不由得觉得当时出现的雪菜俨然是女神或天使般的存在。而且她一看到我的表情就微微点了点头,温柔地张开睡衣下的双手,倾著头告诉我:「可以哟。」……如果有靠过去以外的选择,我倒希望有人能告诉我。
在她的引导下,我将脸埋进了那柔软的胸口。
她轻抚著我的头,掌心的温度让我开始有些陶醉。
我整个人就像是笼罩在雪菜的淡淡甜香中,微鬈的褐色发丝不时搔著我的脸颊,有一种萦绕在体内的绝望感不断融解消逝的感觉,而回神之际,已经过了数十分钟以上──这样的解读方式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
「呵呵!那个爱耍嘴皮子的阿凪竟然沉默下来了,看来是相当害羞呢。」
雪菜看著回想起详细经过而变得更消沉的我,面带笑意地继续追击。
「哎呀呀~话说回来,阿凪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呢。平常总是瞧不起我,只有这种时候会跟我撒娇,真是的,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少操点心呀!」
「少操点心……嘴巴这么讲,你自己还不是很有兴致。至少我可没有叫你摸我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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