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这个罚则会不会太沉重了啊?虽、虽然我是不会偷吃啦……咳咳。总之,谢谢你。那家伙对甜食一向来者不拒,想必会很高兴。」
「嗯,那就好──啊,对了,『你不问一下吗』?」
「?……呃,问什么?」
感觉学姊的氛围倏然一变,我微微皱起眉……这是非常意味深长的问题。不对,以琉璃学姊的情况而言,有可能只是意味深长但其实没有任何意思,也有可能真的是逼近核心的问题,她就是这么恶质的一个人。
在那浮现微笑的嘴边,棒棒糖的白色棒子前端摇晃了起来。
「哎?光就目前来看,还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啦。不过,『我很忙碌这件事对你来说,本来就称不上好消息』吧?」
「咦……?…………?学姊,这个意思是──」
「不行哟,我不可以再透露更多了……但是,我算是给过你忠告了喔。你想想,就是那个嘛。如果不这样仔细地铺好伏笔,之后不就会被揶揄事情来得太突然吗?我也不想被你怨恨嘛。所以这就是所谓的『妥协点』。」
琉璃学姊的嗓音始终沉静而温和,她的忠告说到这里便轻轻落下帷幕。
「…………」
学姊很忙碌的「意思」……原来如此,这确实是危险事态。简单明瞭地表达出「斯费尔内部有动作」。而且,那个「动作」恐怕会对我造成天大的麻烦。
因此──她要我趁现在尽量「做好心理准备」。
「…………谢谢你告诉我。」
我勉勉强强挤出这句话,然后目送挥手离去的学姊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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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琉璃学姊数刻后,在雪菜家进行的「探病行为」非常顺利又风平浪静且极为完美地收场──那就见鬼了。春风就算了,要求三辻和铃夏自重实在有点强人所难。
事情经过简略如下。
首先,三辻一进入家门,就开始毫无顾忌地盯著雪菜的脸看。
春风意气风发地开始煮粥,但怎么煮怎么失败,结果看不下去的铃夏在旁边一个劲儿地介绍各种原创食谱,导致满溢独创性的物体X差点惊爆诞生。
我逃也似的回到房间,正好看到三辻在帮雪菜换衣服。
经过一番拚命解释后没多久,跟著春风回来的铃夏说了句「噢,三辻之前用垂水做过脱衣服的练习嘛」加深了误会。
于是,以半裸的雪菜为中心,现场化为实质修罗场──我以为会变成这样,结果春风把端来的那个「看起来像粥的东西」分给大家。「「「……是可以吃的东西。」」」「这、这种感想有点过分耶!」经过这些对话才勉强让气氛缓和下来,简直是既惨烈又乱七八糟的发展。
不、不过……虽说乱七八糟,雪菜看起来还是很开心,后来对三辻的态度也变得比较温和。我们探病的目的是「为雪菜打气」,所以大致上可说是成功了吧。
──因此,隔天在第六节课的课堂上。
『呵呵,垂水真坏耶~已经是不良学生了呢,你这个不良仔。』
我活用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优势,在桌子下方专心操作手机。
「……我只是联络一下事情而已啦。很快就结束,拜托你安静一点。」
我一边努力跟被铃夏害得明显缺乏操作性的键盘搏斗,一边传讯息给某人。过没几分钟,所有文章都显示已读,接著对方就回传了以下讯息(顺便说一下,念出来的不是S○ri,而是铃夏)。
『「──啥?问我最近有没有举办地下游戏的迹象?我哪知道啊,至少本大爷没听说啦。真有的话,我比你更想知道咧。上次都已经被你和女帝──呃,这边我跳过不念喔──我没差啊。如果你要参加的话──抱歉,这边也跳过──所以啊,夕凪,我想说的就是『盐烤是邪道,唯一支持酱烧』这样」,这到底在说什么啊!』
「大概是在讲烤鸡肉串吧。还有你太大声了啦,要被发现了。」
我用手指堵住手机扬声器,并小声安抚著铃夏。虽然我懂她想抱怨的心情,但那家伙又不是能用常识沟通的对象,光是生气也没办法吧。
──话说回来……没有举办地下游戏的迹象吗?
昨天琉璃学姊绝对是在暗示「有地下游戏」,但看来目前还没开始募集参加者(玩家)。不过,我趁午休去确认后,发现学姊今天也请假没来学校。现在要松懈还有点为时过早。
「呼……」
为了纾解开始停滞的思绪,我这时候先抬起头。周三第六节课是英文课。看起来刚完成教育实习的年轻女老师正拚命地解说文法。
像是现在完成式啊,还有过去分词之类的。
我打算切换思绪去理解讲课内容──正好就在这时候。
──铿一声轻响,忽然间「世界陷入沉眠」。
「…………咦?」
一股猛烈的恶寒袭来,我忍不住站起身,光是如此就造成了划破教室氛围的巨大声响。尽管我有一瞬间吓到打了个哆嗦……但仔细一想,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每个人都在睡觉,导致教室内悄然无声」。
平常绝不允许打瞌睡的班长也不例外。
还有每次都在段考力拚第一名的资优生。
就连老是说上课非常有趣的春风也一样──不仅如此,直到刚才还因为手构不到黑板上半部而不断蹦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