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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
「很奇怪。太奇怪了。『一点都兴奋不起来』。完全不好玩。」
参加地下游戏时总能感觉到一股揪紧胸口般的昂扬感,现在却完全没有。无为、无色、无感动。明明相信自己的判断是合理且正确的,却不知为何感到非常「无聊」。虽然自己也想不透为何会涌出这种心情,但总之一直在脑中盘旋不去。
不过——这也许是因为……
「经你这么一说,我终于懂了……原来如此。因为『这个原因』,我才兴奋不起来。都是这个原因……让我感到无聊。」
三辻口中喃喃说着,并把手放在左手腕的终端装置上。她就这样带着沉静的表情将画面投影展开在眼前,淡淡地继续进行操作。仿佛祈祷,又似挑战一般,那纤细的手指在虚空中跃动着——接着——
『勇者销毁道具「月下誓言」。』
『「月下誓言」所订立的一切契约皆失效。』
「……嗯。」三辻望着更新后的个别纪录,看似满意地微微点头。
……那个「月下誓言」大概是将她和胧月咏连结起来的契约道具吧。丢掉这个道具的话,就表示她事到如今却选择放弃了报酬。与此同时,也抛开了身上的一切束缚。
这种没效率的行为实在很不符合三辻的作风,我忍不住嘴角上扬,说道:
「这样真的好吗?你一直以来都按照契约行动至今吧。一切都会化为乌有喔。」
「少啰嗦。闭嘴。追根究底,都是你——呃。」
三辻一口回击我的调侃,看起来有点火大地准备说些什么,但她忽然打住了话语。
原本因为烦躁而眯起的眼眸忽然张大,来回看着终端装置和我的脸。
「咦?那个,这……pt。追迹者的……咦?」
「……你该不会都没发现吧?」
对于她过于后知后觉地指出这件事,我顿时无力地叹了口气……这家伙大概是一陷入混乱就没办法注意周遭的类型吧。令人有点意外。进一步来说,盯着画面感到焦急的三辻让我觉得满新鲜的,真有趣。
也许是对我的态度感到不解,三辻微微偏过头,谨慎地开口说:
「你……你不在意吗?现在已经达到9734了。」
「嗯?哦,当然会在意啊。就算能打倒你,但要是被其他人抢先通关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这么冷静?不管我和你是哪一边打赢了——啊,赢的人应该是我就是了——胜负都不可能在接下来几分钟内结束。」
「没想到你很有自我主张嘛……不过算了。我之所以冷静的原因?这还用说吗?因为追迹者不可能获胜啊。」
「……?」
三辻微微皱眉,我则贼贼笑着,如此断定地说道。
——追迹者实质上「不可能」达成10000pt。
我会下这样的结论,当然有凭有据。
首先,「十六夜弧月人不在这里」。现在这个阶段可以说是SSR的最终盘,那家伙放着我和三辻不管绝对是异常事态。这其中一定有理由。对那个变态战斗狂来说,有「某种东西」优先于我们。
所谓的某种东西,也就是——即将通关SSR的玩家所发出的「挑衅」。
是的,绝对错不了。「十六夜去阻止追迹者了」。
不,我当然不是光凭这一点就确定追迹者会败北。虽然十六夜的游戏天分我再清楚不过了,但追迹者也是能力足以参加SSR的地下游戏老手。我推测不出两者之间有多少实力差距。
……但是——
尽管如此,我早就知道一件事——只要追迹者打算靠自然增加来凑满剩下的pt,她就绝对不可能获胜。
「对吧?那就拜托啦。自称天才的游戏玩家。」
于是——这瞬间,「时间停止了」。
♭
「呿……乱七八糟的有够烦,混账。」
SSR的中枢,钟塔最上层的管理室。
一手掌控这座钟塔的管理员NPC被十六夜收买下来,让大时钟完全停止运转。他一人睥睨下界,如此喃喃自语着。
他还是先用单手操作终端装置连上公布栏。追迹者的持有pt是……9737。本来的话,这时候再稍微上升一点也不为过,但pt的自动增加完全停止了。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时间并没有在流逝」。
没错——这座钟塔不仅是SSR的中心,SSR的所有时钟也是以这里的大时钟为基准来运作。换句话说,如同字面上的意思,这个时钟才是SSR时间的绝对基准,和天体运行或潮汐涨退完全无关。钟塔上的时钟每过一分钟,这个世界就会前进一分钟。
因此——
随着时间运转而增加的pt,在这个时钟停止后便毫无动静。
「——不过,夕凪那家伙好像比我先察觉到这一点啊。」
十六夜一脸麻烦,或者说有点不甘心地啐了一句……垂水夕凪果然很有意思。而且正因如此,现在没办法跟那个男人一战才会令他十分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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