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是我自己的防卫机制造成的吧。
我的愿望确实因为这个游戏而实现了。我到现在仍旧很感谢这一点。
只不过,付出的代价也绝对不算小。
当时举办的地下游戏,远比ROC还要更加恶质。在系统上,只有彻彻底底地「不相信」其他玩家的人,才能一路过关斩将胜出。必须对自己以外的一切事物抱持怀疑,并具备能够踹落他人,将其欺骗、杀害、掩埋的气魄。
持续接触这种过于残酷的冷血行为之下,我的精神很快地就被击溃了。
可能是我太脆弱了。真要说的话,我的个性本来就属于比较单纯天真的那一类,所以要应对这个游戏的话,除了从人格部分开始改变以外别无他法。
这个尝试非常成功,我赢得了光荣的胜利。
游戏管理员朝这样的我拍了拍手,赞赏道:
『真是厉害。』
『你是真正地、决定性地脱离了人生的正轨呢。』
『没错,这样是正确的。这才是这个游戏唯一的通关方法──恭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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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十六夜用手枪轻轻敲了敲肩膀,大肆展露抑制不住的笑容。
看到他的模样,我想起来了。在过去的游戏中,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个家伙存在。只不过,当时他并没有穿成这副世纪末风格的德性,头发也是黑的。
这样就要我认出他还比较强人所难。
我这么回答后,十六夜一脸不解地歪起头。
「啥?不是啊,外表怎样都无所谓吧,用游戏技术来判断不就好了。」
「……谁像你一样满脑子都是游戏啊,小心老子痛扁你一顿。」
「是说,为啥你打扮成女孩子的模样啊?哈,难不成是兴趣?真可笑。」
「我真的会揍扁你哟,混帐。」
我的额头处浮现青筋,但身为美少女的我,还是惹人怜爱地这么回道。
话说回来,这家伙就是当时那个变态吧,明明难得有机会参加地下游戏,却公然放话说「我不需要什么报酬」,夸口表示自己只是来这里找强者战斗。
……而过去的我,战胜了十六夜。
所以,这种情况,就是遇上了纠缠不休的恶劣跟踪狂吗?
「不过,我刚才也说过了,外表怎样都无所谓啦。」
十六夜的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弧度,猛然朝天空射出一发子弹。
「你就是夕凪,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喂,我们来进行当时的后续吧。对战计分你是一,我是零。赢了就跑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吧?很逊对吧!」
「……不巧的是,我现在这身体只要可爱就够了。」
「问题不在外表,而是作风。哈,我可是从那之后就不断参加地下游戏,一直在找你啊。这回是我赢了。」
冒著薄烟的枪口这次指向我。
我紧盯著枪口,藉此牵制对方的行动──脑中某个角落却很清楚。这个状况几乎是「走投无路」了。
刚才的奇袭是名副其实仅存的最后手段。既然那个攻击被防守住了,我现在就只剩下一张武器卡而已。这样一来,我连逃都逃不了。
既然如此,要输吗?在这里?即使这样一切就结束了也没关系吗?
「唔……!」
有如最后的挣扎一般,我迈出了脚步,却跟过去在游戏中的时候截然不同,轻易地踉跄起来,导致娇小的身体摔向地面。
啊,原来如此,果然没错。对不起,春风,我没有办法帮助你。
某种意义上看开的同时,我就这样闭著眼睛等待中弹的那一瞬间──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在做什么啊弧月!」
形势一变。有个少女以惊人的气势从另一边冲过来,立刻朝十六夜直直地猛扑过去,我因为这样而勉强算是得救了。
十六夜用一只手挡住那个少女的头,看起来打从心底感到厌烦似的叹了口气。
「唉……六花,为什么你在这里啊?你难道是躲掉那个圈套才来的?」
「什么圈套啊?只不过是塞了些零用钱给我,然后把我丢在电子游乐场而已,别以为这样就能争取到时间好吗!我对你超~失望的!」
「好玩吗?」
「好玩!弧月你快看,这个布娃娃我一次就──不是啦!弧月你受伤了耶!血一直从你的脖子滴下来喔!你怎么不包扎一下啊,是笨蛋吗!」
「啊~真是有够吵的,吵死人了。」
「啊,好痛!你、你太过分了,人家可是在担心你耶!」
「我就说了──唉,跟你说什么大概都没用吧。」
「你、你是在叹什么气啊~!」
十六夜完全不把少女可爱的抗议声放在心上,一脸无趣地操作终端装置让枪消失之后──竟然「背过身去」,而且抬起了一只手。
我僵在原地,无法理解他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