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也拒绝不了。不过,正因为是妄想,乔娜那份费用不用支付算是让人松了口气吧。
我们在漆黑的夜晚迅速赶往澡堂。秋风对于我们只是用毛巾擦到半干的身体来说还有些冷。我缩着肩膀,但乔娜似乎很开心地用脑袋顶着脸盆一跳一跳地往前走。我跟在她身后慢慢走着。
街灯在微暗的环境里造出圆形舞台,只是看着在那里行走的乔娜就产生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抵达澡堂后,她理所当然地走进女澡堂那边。反正是妄想,除了我没人能看见所以就算进男澡堂也没什么。我对自己掠过大脑的肮脏想法感到火大。所谓绅士就是,无论对方是谁,无论何时,都应该注重礼仪和分寸。
不过,稍微想象一下这种程度还希望各位能允许。
久违的奢侈果然令身心舒畅。也许是那天刚好没人所以是包场状态。抬头就可以看见大量上升的水蒸气将天花板笼罩在一片白色雾气里。
乔娜大概就在隔壁浴池里。不过这终究只是在我的妄想基础之上。仅仅一瞬,我想象着乔娜泡在浴池里的样子,然后不知怎的被一股莫名的罪恶感驱使着将头埋进热水里。
将脸露出水面。好像变有趣了。我笑道。
【别突然笑,很恶心哦!】
【有什么关系!反正这边就我一个!】
我朝墙壁另一边喊道。
【这边也是我一个!泡在大浴池里好舒服!富士山壁画很漂亮!话说回来,我忘记带肥皂了。扔过来。】
【什么啊,真是笨蛋。】
我将自己使用的肥皂扔到墙壁那边。肥皂似乎正中倒霉的乔娜的脑袋,【呀——】地一声,她发出了从平时的口吻来看令人无法想象的可爱的惨叫。对此我不知为何感到开心而笑了。从隔壁传来怒吼着【不许笑】的乔娜的声音。
泡澡完毕。
我向隔壁的乔娜确认她是否洗完,然后同时走出澡堂。乔娜穿着松垮的运动装,澡堂门口透出的黄色灯光中她微笑着。
刚洗过的头发还带着湿气,脸颊透出少许红晕。
看到我后她的笑容更加明朗。我也看着她笑得更开心。
简直就像昭和年代的贫穷恋人一样。我刚一开口又因为羞于逗弄还是中途放弃了。
【昭和年代的…什么?】
【没什么。】
【怎么可能没什么。是什么?】
我们交流着,趁着身上还没冷下来赶紧朝着家里出发。
如果是和乔娜一起,偶尔来来澡堂也不错。
也就是说我很幸福。只要没有想起她是我的妄想并且实际上并不存在这件事。
与乔娜渡过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惬意的。
家务活是轮流制。打扫和扔垃圾之类的也是两人分摊来做。不过只有料理不行。乔娜在做菜方面的能力,在身为男人的我看来都是具有毁灭性的。说是要煮意大利面,端上来的却是一堆黏糊糊的面粉团。我怀疑我的眼睛到底看到了什么。
到头来变成家务活全部是由我一人包揽。错觉也好臆想也罢,平等地分摊工作互相照顾着生活这种感觉也不坏。
直到一天,乔娜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来吧,差不多该死心了。难得我来帮你牵线搭桥了。】
【我——不——要——!!】
时至下午三点,我和砂吹推搡着,而乔娜则在一旁贼笑着旁观。
我、砂吹和乔娜穿着宇航服。
我们站在月球上。
由于地球的反射,月球的沙地闪着白光,清晰地映射出我们的影子。
眼前是陈旧的谜之巨大月面基地张着黑洞洞的大口。里面当然有外星人。已经有好几个宇航员进入其中再也没回来过!这似乎就是我这次的妄想。
【怎么可能进这么恐怖的地方!】
【又是拿手的妄想么。现在可不是说这话的时候。本来不就是你说要我帮忙的么。】
【我不记得有拜托过你!】
【说什么呐。白痴吗你。】
没错。事情的开端是昨天晚上。从澡堂回到家里的时候。
乔娜说是想到了好点子出门了。第二天早上砂吹来了。
据砂吹所说,是我本人希望加入为交朋友而结成的同好会而拜托砂吹帮忙。
已经完全搞不明白了。
相关记忆我一律没有。
【乔娜!是你吧!是你搞的鬼吧?!】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只是你愿望的表现而已。我的行动就是你的潜在意识。是你说了要加入。之后你再当成是我说的这样覆盖记忆。】
【我听你鬼扯啦!】
【那是我要说的话。自己主动要求事到如今还一副怕得要死的样子。】
砂吹发挥令人难以置信的大力强行把我拖进月面基地昏暗的内部。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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